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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没有万一

  第161章没有万一

  “清除油膏的人,必须手脚利落,心细胆大。?/微/(趣!}小?>说/°\更.?×新±最]全,”周望舒语速极快,指尖在粗糙的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工具一定要用长柄的木铲竹片,绝不能靠近用铁器刮擦,一点火星都不能有,清除下来的东西,用厚油布或者湿泥厚厚裹住,立刻深埋到远离村子的低洼处,越深越好。

  参与的人,口鼻最好用湿布蒙住,那东西的气味吸多了也不好。”

  一位老人忧心忡忡:“望舒丫头,这活计太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周望舒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众人,“选的人必须可靠,告诉他们,这是在救全村人的命,包括他们自己的妻儿老小;谢大人那边也会派衙役督看,务必小心再小心。”

  她又转向安置的问题:“转移点选在村西那片晒谷场,那里地势最高,周围空旷,最近的房子也隔了十几丈。

  各家各户还能用的干净被褥锅碗粮食,全部集中过去统一调配,挖几个简单的土灶,烧热水,熬些驱寒的姜汤;伤病员单独划一片区域,先让吴掌柜去那里,我稍后就过去处理。?x·g+g¢d+xs\.?co,m′”

  她条理清晰,指令明确,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暂时压下了所有个人的伤痛和惊惧。

  众人听着她的安排,脸上的惶恐渐渐被一种豁出去的坚定取代。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谢文渊带着一身泥水和肃杀之气匆匆返回,他脸色异常难看,走到周望舒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

  “周娘子,情况比想像的糟,芦苇丛深处,不止一处油膏残留,分布……很有目的性,像是沿着村东那几块仅存的高地肥田边缘撒的,还有……”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在一条拖痕尽头的泥地里,找到这个。”

  他手掌微拢,迅速在周望舒眼前摊开一小块沾满泥污的深色碎布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勾破撕裂的,隐约能看到一丝黯淡的金线纹路,绝非普通村民能有的料子。

  周望舒瞳孔猛地一缩。

  这布料……印证了她的猜测,敌人不仅来了,身份还不一般!而且目标直指大河村赖以生存的根本土地!

  “另外,”谢文渊的声音更沉,“关于那玉佩,我方才仔细回想并查阅了卷宗,此玉的形制纹路……不似本朝流行,倒有几分前朝工部匠作监的隐秘标记,若真是出自那里,牵扯恐怕极深。\b!i·q¢i¨zw¨w?.c^o!m¨”

  前朝工部!玉佩!黑火油!目标肥田!

  周望舒只觉得一张无形的巨网正从四面八方罩下,寒意刺骨。

  她正要开口,隔壁房间突然传来沈小田带着哭腔的无比清晰的尖利呼喊,瞬间撕裂了压抑的空气:

  “娘亲!娘亲快来!爹爹醒了!爹爹在找你!他喊得好痛!”

  那声音里充满了孩童的惊惶和无助。

  周望舒的心像是被那哭声狠狠攥住,猛地一抽,她甚至来不及对谢文渊的话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动作。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房门,扑向隔壁。

  简陋的木板床上,沈青墨果然醒了,然而他双目赤红,眼神涣散没有焦距,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颊烧得通红。

  显然高烧引发的神志昏沉正死死缠绕着他,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在虚空中胡乱地抓着,干裂出血的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而执拗的呓语:

  “望舒……望舒……别走……别……”

  “望舒……你在哪……别丢下……”

  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和依恋,仿佛溺水之人绝望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沈小田和沈小米趴在床边,哭得小脸通红,小手徒劳地想去按住父亲胡乱挥舞的手臂:“爹爹,爹爹别动,娘亲来了,娘亲来了。”

  周望舒冲到床边,一把抓住了沈青墨那只在虚空中徒劳抓握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如火炭,皮肤下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

  “青墨,我在这里!”她俯下身,在他耳边大声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在这里,没事了!”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沈青墨剧烈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赤红的眼睛,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周望舒脸上,充满了孩童般的茫然和不确定。

  “望……舒?”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气息灼热。

  “是我!”周望舒用力回握住他滚烫的手,试图将自己的冷静传递过去,“青墨,看着我,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在。”

  沈青墨涣散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恐慌似乎被这清晰的声音和触感稍稍安抚,他不再呓语,只是反手用尽全力,死死攥住了周望舒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他不再喊叫,但沉重的呼吸声依旧滚烫急促,身体紧绷着,像是在与无形的梦魇搏斗。

  周望舒任由他攥着,手腕被勒得生疼,却一动不动,她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高热未退,伤口在发炎。她必须立刻处理。

  “小米,小田,”她声音放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打盆温水来,要干净的,再找一块干净的布。”

  两个孩子抽噎着,立刻像得了圣旨,飞快地跑了出去。

  沈母也跟了进来,见状眼圈也红了,默默地去准备干净的布巾和热水。

  周望舒坐在床沿,被沈青墨那只滚烫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腕内侧的皮肤上反复摩挲,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电流,穿透皮肤,直抵她心口那片刚刚破土还未来得及仔细审视的情愫。

  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悸动,混杂着对他伤势的揪心和对眼下危局的沉重压力,在她胸腔里翻搅成一团乱麻,她强行压下这陌生的汹涌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到他滚烫的额头和急促的呼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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