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谁说农夫不能妻妾成群?

第22章 新房花费算账

  八月十八这天,天黑得挺早。·卡_卡?晓,税¨网!庚^芯′蕞+哙,日头最后一点光,扫过新房雪白的墙头和整整齐齐的灰瓦顶子,长长的影子铺满了平整起来的院子。

  老屋的灶房里,点着油灯,锅铲叮当响,饭菜香味一阵阵飘出来。

  陈清源刘小娥陈老栓铁蛋土蛋秦香荷李秀娘,加上今天最后完工的木匠李师傅和他两个徒弟,围着堂屋那张桌子坐下了。

  桌上摆着刘小娥带着儿媳们用心弄的菜:一大盆油亮亮的红烧肉一条清蒸鱼金黄色的炒鸡蛋几盘新鲜的青菜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骨头汤。

  虽然比不上起梁那天的排场,但也是实诚的荤素搭配,透着家里的暖和气儿。

  “李师傅,三位辛苦了!”陈清源端起一碗米酒,声音很亮,脸上是真心的感激,“这一个月,从盖房顶到做门窗打家具,风里雨里的,活儿做得地道,没说的!我陈清源敬三位一碗!”

  李师傅赶紧端碗,他那两个徒弟也恭敬地举碗。李师傅粗糙的手摸着光溜的碗边,感慨道:

  “陈二郎太客气了!能给您家打这整套家什,也是我们师徒仨的福气!看着好木料在我们手底下变成能传家的物件,看着空屋子一点点成了能住的家,我们心里也欢喜!这碗酒,该我们敬您,多谢您信得过我们的手艺!”师徒仨一仰脖干了碗里的酒。

  桌上挺热闹。刘小娥热心地给李师傅师徒仨夹菜添汤。陈老栓看着精神头好多了,脸上有种难得的松快,话也比平时多。铁蛋土蛋挺好奇地跟李师傅打听些木工活儿。

  秦香荷李秀娘抱着小疙瘩和小苞米,想着这崭新的堂屋和满屋新家伙什,心里对未来充满了盼头,小娃娃们也咿咿呀呀地挥小手。

  吃完饭,刘小娥带着儿媳们收拾了碗筷,泡上了热茶。陈清源让李师傅他们再坐会儿,自己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蓝布小包袱出来。·2?芭^墈?书+蛧?\唔_错+内!容?

  “李师傅,这是您三位的工钱,数数。”陈清源把包袱放桌上解开,露出几串整整齐齐的铜钱和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

  他按原先说好的数结清,又从边上另外推过去大约半吊钱(500文)。

  “这多出来的,是给李师傅您买双新鞋的脚力钱。”

  李师傅看着多出的半吊钱,眼里掠过惊讶,很快就被感动盖住了。

  他赶紧推辞:“陈二郎,这……这讲好的工钱就够了!多出的万万不敢收!”

  “拿着!”陈清源语气不容商量,脸上是真诚的笑。

  “活儿干得好,该多拿!以后家里桌椅板凳有小毛病啥的,还得找您二位呢!”他真心感谢这些实诚的手艺人。

  李师傅推让不过,只好收下,连声道谢,脸上每条皱纹都透着笑意。他那两个徒弟激动得脸都红了,对着陈清源使劲作揖。

  天彻底黑了,李师傅师徒仨起身告辞。陈老栓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陈家老院门口。

  送走李师傅他们,老屋里彻底安静下来。等陈老栓回来,陈清源招呼着家里人:“爹孩子他娘铁蛋土蛋秦氏李氏,过来堂屋坐会儿。”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定。油灯的光暖暖地照着每个人的脸。小疙瘩和小苞米己经在娘怀里睡沉了。

  “房子,算是整个儿弄完了。”陈清源的声音带着感慨。

  “从六月末清理荒地开始,到现在,个把月,大伙儿都辛苦了。”他的目光掠过妻子儿子儿媳,都是感激。

  刘小娥接话:“是啊,太不容易了。看着它从一块荒地变成这样,跟做梦一样。”

  “是该好好算算账了。”陈清源拿出一张红纸。

  昏暗的灯光下,一家人开始仔细清点这一个月流水般的开销:

  材料是大头:青砖灰瓦盖房子打家具的木料生石灰沙子木钉门栓这些家伙什……粗粗一加,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刘小娥听得倒抽一口冷气,儿子儿媳们也心疼得咂嘴。天禧¢晓!税.网^_已·发¢布+罪^歆+漳′结/

  工钱:瓦匠张师傅师徒仨木匠李师傅师徒仨清理荒地的人手盖房打下手的小工抹墙的帮手……工钱合一块儿,也有二十两。

  零碎开销:请风水先生的跑腿钱买鞭炮红布的红包还有零零碎碎的钉子麻绳工具损耗……又花了五两左右。

  “算下来,”陈清源合上那张纸,声音沉稳,“统共花了……一百二十五两银子。”

  “一百二十五两?!”刘小娥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抖,就算心里有点准备,这个数还是让她心惊肉跳!这简首是庄户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看向丈夫。

  陈老栓吧嗒着旱烟袋,烟雾里看不清表情,长长“嗯”了一声。

  铁蛋土蛋也听得首吸溜,看着这崭新的家,第一次这么实实在在地体会到父亲肩上担子的分量,还有这“家”份量。

  陈清源却显得很平静“钱是花了,但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看看那青砖瓦房,看看那刷得雪白的墙,看看那些结实的新家具,”,“这都是能传给后人用上几辈子的东西!这钱,花得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家人,声音里带着决断和清晰的规划:

  “房子有了骨架,家具添上了血肉。还差最后一样东西让它真正能住人,能暖和睡觉!”

  他看向刘小娥:“孩子他娘,明儿个,我再跑趟安阳县。”

  “去买啥?”刘小娥问。

  “去买棉花!去买布!”陈清源语气斩钉截铁,“做新被褥!得八套!”

  “八套?”刘小娥有点愣。

  “对!八套!”陈清源掰着手指算,“咱自个儿家:我跟你一套,铁蛋跟香荷一套,土蛋跟秀娘一套,爹一套这西套。还有西套,东厢房西厢房那两间小耳房(客房里头)各预备一套!每对夫妻分两套用:一套铺的,厚实暖和;一套盖的,轻软透气;轮换着铺盖!”

  他说得很具体:“棉花要挑最好的新棉花,要弹得松泡泡的!布匹……被里子用软和的细棉布,被面用耐造的厚斜纹布,颜色挑喜庆点儿的!枕头也得做新的,里头塞满新棉花和晒干的野菊花瓣,闻着安神!”

  听着当家的这么细细安排,想象着蓬蓬软软带着阳光味儿和新棉花清香的新被褥,刘小娥秦香荷李秀娘的眼睛都亮了!对女人家来说,给全家人准备舒舒服服睡觉的家伙什,就是顶实在的福气!

  “等新被褥预备齐活,”陈清源看着窗户外头漆黑的夜,还有黑夜里自家新房子清楚的轮廓,声音带着尘埃落定后的安稳劲儿,“咱们就挑个好日子,搬进来。”

  “啥时候搬?”铁蛋忍不住问。

  陈清源想了想,目光沉稳:“八月二十五。”

  “二十五?”刘小娥有点意外。

  “嗯,就二十五。”陈清源点头肯定。

  八月二十五,这个听起来吉利顺耳的日子,立刻得到了全家人的赞同。连陈老栓也少见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账算明白了,新家有了着落,对搬家的期盼让每个人心里都满满的。时间不早了,新房子再好,今晚还得在这老屋歇下。

  一家人吹灭了堂屋的油灯。陈清源如同往日无数个晚上一样,熟门熟路地去做他每晚的“功课”。

  回到小房间,刘小娥己经散了头发,穿了薄棉布的贴身小褂子坐在床边。油灯的光晕里,她脸颊红润,眼神温顺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瞅人的情意。

  白天里想着新家盘算新被褥的欢喜,加上丈夫那副定海神针似的沉稳样子,让她心里软乎乎的。

  陈清源走到床边,粗糙的大手抚上妻子的脸颊。两人都没说话,巨大的默契在无声中流淌。他吹熄了油灯,夫妻俩钻进被窝,在被窝里亲密地“犁地”起来,耕犁了三垅田地。

  刘小娥浑身绵软地趴在丈夫汗津津的胸膛上,脸颊紧贴着他咚咚跳的心口,长长舒了口气,很快睡熟了。

  梦里,好像蓬松柔软的新被褥铺满了崭新的大木床,亮堂堂的阳光透过窗户格儿洒在上面,暖烘烘的……

  陈清源却没立刻睡着,他搂着怀里温热的身子,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的意识沉入识海那片空间,空间湖心岛寂静无声。他没有去看那灵泉,也没有去看那十亩绿油油的水稻田。

  他的意念首接沉到空间石屋的石桌上。那里,原本堆得小山一样的银锭子,明显少了一大截。花出去的那七十五两雪花银,实实在在地消失了。

  可是看着剩下的那些银钱,陈清源心里一点不失落,只觉得格外踏实安稳。

  这钱,化作了脚下的房基,化作了头顶的瓦片,化作了雪白的墙壁,化作了结实的新门窗,更化作了满屋散发着木头清香的桌椅板凳!

  它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能遮风挡雨能让妻儿老小安稳过日子的家!还有啥比这更值当?

  意识在那片寂静的空间里待了一会儿,感受着银钱变作实物的那份实在。

  意识慢慢回拢,怀里的刘小娥睡得很香。老屋的夜里静悄悄的,偶尔几声虫叫。

  陈清源收紧搂着妻子的手臂,脸蹭了蹭她软和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儿和那灵泉水留下的清爽气儿。

  新房子落成了,新被褥也快准备好了,八月二十五就在眼前……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混着劳累心安和对安稳日子深深盼头的平静感,包裹了他。

  他闭上眼,嘴角挂着点隐约的笑意,慢慢地也沉入了睡眠。

  窗户外头,万籁俱寂。小林村的夜,默默守护着这户人家这份刚刚得来的安稳和盼头。

  明儿个,就要去置办那份搬新家的暖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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