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骑牛
正启三十年八月二十七,陈清源醒来时,枕边己经空了,刘氏不在床上。¨6+1墈¨书·蛧.庚¢新/嶵.全/房顶上传来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瓦片的声音。
陈清源穿衣起床,走到灶房水缸边,舀了水到木盆里洗脸,又舀水漱口。
洗漱完,他走到正房西屋老爹陈老栓的房门外,轻轻推了下门,门没闩。
“爹,我进来啦?”陈清源先喊了一声。
“嗯,进吧。”陈老栓在屋里应道。
陈清源推门进去,瞧见陈老栓还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衬裤,被子也没盖,手脚摊开仰面躺着。
“爹,今儿咋起这么晚?不是身上不舒坦吧?”陈清源有点担心。
“没啥病。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躺会儿。”陈老栓解释着。
陈清源闻到屋里飘着一股子石楠花似的味儿。“爹,您还真试了……那个‘手上犁地’的法子?”
“嗯,”陈老栓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昨晚上火气旺,按你说的,试了一把,算是‘犁’了一小块出来吧……”
陈清源没再往下问,走过去把窗户推开条缝,让空气流通一下,然后出了屋门。
他到灶房接替李秀娘看护两个小孙子,带到堂屋坐着。
等了一会儿,陈老栓才起床,经过堂屋去后院洗脸漱口。0.0\暁`税^旺,.更_鑫+嶵筷¨铁蛋和土蛋也起来了,同样经过堂屋去后院洗涮。
三人收拾清爽,回到堂屋。
陈清源把小疙瘩和小苞米塞到铁蛋和土蛋怀里,陈清源和陈老栓坐着闲聊家常。没多久,后院传来刘氏喊吃饭的声音,大家去后院吃饭。
吃过早饭,都回到堂屋坐着。
“下雨天,野猪也不知还敢不敢下山。村里人不知道还去不去田边守着。”陈清源看着院子里的雨点,心里不踏实。
“怕是不会下山了吧?”众人也拿不准。
“不行,我得去看看才放心。”陈清源想了想,还是决定跑一趟。
“我跟你一块儿去。”陈老栓又准备跟着儿子。
两人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门。走了一刻多钟,到了红秋尾自家田头附近。一路走过来,道两旁的田里都没发现野猪脚印和糟蹋的痕迹。在田埂上碰见了大哥陈清河。
“大哥,你也来看田啊?”陈清源打了招呼。
“二郎,爹。嗯,昨儿听村里人说你打了野猪,晓得野猪下山了,心里放不下,这几天都得来瞧瞧。”陈清河解释。
陈清河看着陈老栓,这俩月养得比在老院时看着胖了点,脸色也润了,心里舒坦了些。虽说他这个长子没能亲自赡养老爹,但二弟把爹照顾得不错,他也放心。.t?ak/a`nsh?u.?c′o.m′
“大郎,家里都还好吧?你娘没再找你麻烦吧?有事找你爹我!”陈老栓对大儿子说。
“嗯,娘还好。”陈清河应道。
陈清源看着父子俩说话。三人在红秋尾到村东头这段路上又说了会儿话,便分开走:陈清河走村道回家,陈清源和陈老栓父子俩沿着九蛟江边的官道返回。
转眼一天过去,到了傍晚,雨渐渐小了,终于停了。
晚上,堂屋点着油灯,一家人聚在灯下。
“娘,昨儿你咋提着一篮子鸡蛋回来?”铁蛋问刘小娥。
“后院有只老母鸡‘抱窝’了,想抱窝孵小鸡呢。”刘小娥回答。
“明儿天要是晴了,在割稻谷之前,咱把新房和石板路到曲溪边上那片荒地拾掇出来,平整平整。”
陈清源说出他的打算,“西边那块荒地生着不少金盏花,先不动它。每年光摘那西天花,也能收五十两银子。”
“嗯!”大伙儿都同意。
接下来几天,陈清源一家又忙活起来。陈清源每天仍会去田边转一圈,但没再见着野猪下山的痕迹。兴许是前次被他杀得狠了,野猪不敢来了。
村里人倒也没谁说啥。陈清源打死野猪那地方,确实留着野猪踩过的脚印。
到了正启三十年八月三十清晨。
陈清源让家里的三个男人接着平整荒地,他要去刘家沟送点肉食。他照例先去田头查看了一圈,才回家牵黑妞。
找来一根粗麻绳,绕着黑妞的脖子和肚子各围一圈系紧,又在牛背中间把这俩绳圈绑在一块,做成了一个抓手的绳扣。
陈清源爬到黑妞背上,双手抓住绳扣,脚轻轻碰了碰牛肚子,让黑妞开步走。
黑妞似乎有点懵,今天没套牛车?等陈清源贴着它耳朵说了几句,牛像是明白了意思。
黑妞驮着陈清源,迈开蹄子稳稳走出石板路,上了官道,开始小跑起来。
家里人瞧着他这架势,连俩小孙子都伸着手想爬牛背试试,可惜陈清源己经跑远了。大家对他两手空空去送东西也不奇怪他有那“袖里乾坤”的本事。
黑妞跑得飞快,只用了三刻多钟就到了刘家沟刘老爹的门前。往常赶牛车得五刻钟(一个多小时)。
在快进刘家沟的小路岔口,陈清源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块约莫五斤重的野猪肉,想了想,又从空间湖里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
刘家西个人都在院里:刘老爹和刘三地正翻看着镰刀打谷桶这些收稻谷的家伙,刘老娘和张晓娟在屋里用从陈家带来的新棉布缝小孩子的贴身衣服。
西人听见动静,看见门口自家女婿(姐夫)骑在牛背上,手里拎着肉和鱼。陈清源一按牛背跳下来,拎着东西进了院。黑妞懂事儿地站在门外,没乱跑。
“岳父岳母,小婿来了。”陈清源跟二老问好。
“不用这么见外!”刘老爹刘老娘连忙说。
接着刘三地和张晓娟也问好:“大姐夫好!”
陈清源把肉和鱼交给刘老娘。刘老娘客气了几句收下了。
“岳父三地,是准备收稻谷了吗?”陈清源有点奇怪,往常刘家都得九月下旬才割谷子,那时他总会来帮忙。
“还没呢,先拿出来理弄一下。”刘老爹解释。
陈清源和刘家人聊了会儿天,就起身告辞。
他在刘家门口重新爬上黑妞的牛背,拍了拍它,黑妞撒开蹄子就往回跑。半道上陈清源给它喂了些灵泉水补力气。
到家时,离午时还差得远。他解开绳结套,让黑妞自己去荒地溜达吃草。
后来铁蛋和土蛋也好奇地试着想骑黑妞,陈老栓年纪大没凑热闹,但这终究是陈清源的专用法子。
小疙瘩和小苞米也闹着要骑牛玩,陈清源便驮着两个小孙子,慢悠悠地在房前荒地上走了几圈。
后面几天,爷西个继续清理平整新房附近的荒地。
红秋尾的稻谷一天黄过一天,他们把收谷子的镰刀打谷桶等家伙什也翻检出来,备着了。就等着收割稻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