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晋西北的群山裹得严严实实。\w.a!nb?e¨n..,i,n!f￠o^358旅的营地却没有半点沉寂，篝火在战壕旁连成蜿蜒的火龙，战士们围着篝火擦拭武器，STG44突击步枪的金属枪身在火光下泛着冷亮的光泽，MG42通用机枪的枪管被拆解开来，油布反复擦拭着散热孔里的硝烟残渣。赵铁牛蹲在炮营的帐篷外，正用细铁丝疏通155毫米重榴炮的炮膛，炮管里还残留着白天射击时的焦痕，他指尖划过炮身刻着的“华侨捐赠”西个字，想起林峰同志送来这批装备时的场景十几辆卡车停在根据地边缘，帆布掀开时，阳光下的炮管枪管晃得人睁不开眼，跟着来的技术员还手把手教他们调试炮镜，连炮弹的引信类型都一一讲清，最后留下的还有三大箱维修工具和厚厚的说明书。

　　“铁牛哥，明天打大同城，咱们的炮能轰开鬼子的城墙不？”新兵蛋子王小虎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米面饼子。他去年刚从沦陷区逃过来，之前连步枪都没摸过，现在却成了炮营的观测员，胸前挂着的望远镜还是林峰同志特批给新兵的“教学款”。′秒璋节?小\税.网+^已`发￠布_醉_新章?洁?

　　赵铁牛放下铁丝，拍了拍炮身：“你忘了白天在阳方口？5000米外都能把鬼子的卡车炸上天，大同城墙才多厚？咱们这155毫米的炮弹，里面装的炸药能掀翻半座山，保管一炮一个窟窿！”他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打开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炮弹引信，“你看，这是延期引信，能让炮弹钻进城墙里再炸，比瞬发引信威力大十倍，技术员说这是专门用来打坚固工事的，都是华侨从国外好不容易弄来的好东西。”

　　王小虎凑近了看，引信上的外文编号还清晰可见，他忍不住摸了摸：“要是没有林同志送的这些家伙，咱们哪能这么硬气？以前打鬼子，一门迫击炮都得省着用，现在咱们一个炮营就有十二门重榴炮，弹药还堆得像小山，晚上睡觉都踏实。”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旅部的通讯兵来了。通讯兵翻身下马，从挎包里掏出一份作战地图：“赵班长，旅座命令，明天拂晓前，炮营要推进到大同城东的土坡上，先对鬼子的城墙工事进行三轮覆盖射击，重点打垮他们的机枪碉堡，步兵营跟着冲锋。a\i′t^in/g+x^i^a`o^s·h￠uo^.^c\o!m还有，林同志那边又送来了一批医疗物资，每个连都配了两个急救箱，里面有止血带磺胺粉，还有治枪伤的药膏，旅座说让咱们放心打，伤了有得治。”

　　赵铁牛接过地图，手指在标注“日军碉堡”的黑点上敲了敲：“你回去告诉旅座，保证完成任务！让步兵营的同志放心，咱们的炮一定把鬼子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与此同时，大同城内的日军第36师团指挥部里，师团长中岛今朝吾正对着地图发脾气。桌上的电报堆了厚厚一叠，有说阳方口丢了的，有说神池县被八路军收复的，最让他头疼的是，补给线被切断后，城里的粮食只够撑三天，弹药库也只剩下一半库存，昨天想派运输队去太原运物资，结果刚出城门就被八路军的骑兵连截了，十几辆卡车全被烧了，连带着护送的一个小队也没回来。

　　“八嘎！八路军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的火力？”中岛今朝吾把指挥刀往桌上一剁，刀刃劈进木头里，“之前他们只有步枪和迫击炮，现在居然有能打十几公里的重炮，还有射速比咱们的轻机枪还快的步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参谋长佐藤低着头，手里攥着一份俘虏供词：“师团长，据俘虏说，八路军最近得到了大量华侨捐赠的武器，有德国造的机枪火箭筒，还有美国的重炮，弹药多得用不完，连他们的县大队都配上了自动步枪。而且他们的士兵越打越多，之前咱们情报说八路军在晋西北只有十万人，现在最少有五十万，好多沦陷区的老百姓都参军了。”

　　中岛今朝吾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五十万？还有华侨送武器？这不可能！支那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外黑漆漆的群山，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白天八路军的炮弹落在城外时，震得指挥部的灯都在晃，城墙的砖石碎块砸在街道上，士兵们吓得躲在工事里不敢出来，以前都是他们对八路军进行“扫荡”，现在却成了八路军围着他们打，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凌晨西点，天还没亮，大同城东的土坡上己经架起了十二门155毫米重榴炮。赵铁牛蹲在炮镜前，调试着方位角，远处大同城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城墙上的日军哨兵还在来回走动，他们不知道，死亡的炮弹己经对准了他们。

　　“各炮注意，目标：大同城东城墙碉堡群，距离6200米，使用延期引信，装弹！”赵铁牛对着对讲机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炮手们立刻行动起来，炮弹被从弹药箱里抬出来，沉甸甸的弹头泛着冷光，装填手深吸一口气，将炮弹推进炮膛，“咔嗒”一声，炮闩紧紧锁住。

　　王小虎趴在观测镜前，手指在刻度盘上微调：“铁牛哥，方位角30度，仰角25度，风速每秒3米，修正完毕！”

　　赵铁牛点头，举起信号旗：“预备放！”

　　十二门重榴炮同时轰鸣，炮口喷出的火光将夜空染成橘红色，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像十二颗流星般飞向大同城。几秒钟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城墙上火光冲天，砖石碎片夹杂着日军的惨叫飞向空中，第一个碉堡瞬间被炸开，机枪枪管歪歪扭扭地挂在废墟上。

　　“好！”赵铁牛兴奋地喊，“第二轮射击，目标：城墙缺口两侧的暗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