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重新当上“一大爷”这事儿，在西合院掀起的波澜，像石子投进池塘，荡了几圈涟漪，慢慢也就平复了。+5,4`看￠书/\首发日子该咋过还咋过。傻柱和秦芳茹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秦芳茹的肚子一天天显怀，孕吐也好了不少，傻柱每天乐呵呵地围着媳妇转。

　　秦淮茹在街道办干得风生水起，成了名副其实的“秦干事”。棒梗在学校里继续当他的“孩子王”，小当在街道办托儿所也混得如鱼得水。小槐花和小石头在秦京茹这个精力充沛的“孩子王”带领下，每天在院里疯跑，鸡飞狗跳，却也生机勃勃。

　　贾张氏的日子，依旧忙碌而充实。白天带俩小的，指挥秦京茹干活，晚上等孩子们睡了，她还得盘算着空间里的物资，琢磨着怎么“漏”点出来补贴家用，还得防着被精明的邻居看出破绽。累是累了点，但看着家里孩子们一个个健康活泼，她心里头那叫一个踏实。

　　可这西合院，从来就不是个消停地方。前院后院，总有那么几个心思活络的主儿，搅动着水面下的暗流。

　　后院许大茂家，就是这股暗流的源头之一。

　　许大茂最近心里头憋着一股邪火，看啥都不顺眼。尤其是看着傻柱那傻小子，每天乐颠颠地围着怀孕的媳妇转，脸上那傻笑刺得他眼睛疼。再看看自己家，娄晓娥还是那副大小姐做派，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饭了，连个碗都懒得洗。屋里乱糟糟的，衣服堆着，灰尘积着，许大茂下班回来，别说口热乎饭，连口热水都得自己烧！

　　更让他心里发堵的是，结婚这么多年了，娄晓娥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许大茂好歹也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工资不低，模样也不差，凭啥就绝了后？看着傻柱都又要当爹了，易中海那老绝户都抱上“儿子”了，他许大茂心里那叫一个酸！那叫一个恨！

　　这天傍晚，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回来，推着自行车刚进西合院，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清脆又带着点野性的笑声。

　　“咯咯咯槐花！石头！别跑！看姨姨抓到你们！”

　　许大茂循声望去，只见秦京茹正追着小槐花和小石头在院里疯跑。夕阳的金光洒在她身上，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甩来甩去，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汗珠，笑得没心没肺，露出一口小白牙。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褂，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动作麻利得像只小豹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健康野性未经雕琢的活力。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见了鲜肉！他停下脚步，推了推自行车，倚在月亮门边，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京茹。

　　秦京茹追着小槐花跑过月亮门，差点撞到许大茂的自行车上。

　　“哎呦！”她吓了一跳，赶紧刹住脚步，抬头一看，是个穿着体面梳着分头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对…对不起”秦京茹有点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

　　“没事没事！”许大茂摆摆手，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你是京茹对吧？秦淮茹的堂妹？”

　　“嗯！是俺！”秦京茹点点头，好奇地看着许大茂，“你是？”

　　“我啊许大茂！”许大茂挺了挺胸脯，“轧钢厂宣传科的！放电影的！”

　　“放电影的？”秦京茹眼睛一亮，带着乡下姑娘对“文化人”天然的崇拜和好奇，“那你会放打仗的片子吗？”

　　“会！当然会！”许大茂一看有门，立刻来了精神，“《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想看啥都有！”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下次厂里放电影我带你进去看！坐前排！”

　　秦京茹一听，更高兴了，脸上笑开了花：“真的？那太好了！谢谢许大哥！”

　　“客气啥！”许大茂得意地推了推眼镜，“都是一个院的！互相照应！”

　　他上下打量着秦京茹，目光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和乌黑的辫子上流连：“京茹妹子你这辫子真好看！又黑又亮！比城里姑娘都水灵！”

　　秦京茹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更红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俺娘教俺梳的”

　　“你娘手真巧！”许大茂继续灌迷魂汤，“京茹妹子你在城里还习惯吧？有啥难处跟许大哥说！别客气！”

　　“习惯！习惯！”秦京茹用力点头，“俺姐和婶子对俺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许大茂笑眯眯地点点头，“行！你先忙！我回去了！改天请你看电影！”

　　“哎！好！”秦京茹脆生生地应着，看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心里美滋滋的。·s^o￠e.o\.?n^e^t/

　　自打那天搭上话，许大茂就像嗅到腥味的猫，开始频繁地往中院凑。他总能“碰巧”遇到秦京茹。

　　“京茹妹子洗衣服呢？来许大哥帮你拧干！”

　　“京茹妹子带孩子累吧？歇会儿喝口水！”

　　“京茹妹子看许大哥给你带啥了？”

　　这天下午，秦京茹正抱着小石头在院里晒太阳，许大茂又溜达过来了。

　　“京茹妹子！晒太阳呢？”许大茂凑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嗯！许大哥下班了？”秦京茹抬头笑了笑。

　　“刚回！”许大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铁盒，献宝似的递到秦京茹面前，“喏！给你！”

　　“啥呀？”秦京茹好奇地接过来。

　　“蛤蜊油！”许大茂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城里姑娘都用这个！擦手擦脸可香了！还防冻裂！你整天干活手都糙了得好好保养！”

　　秦京茹打开小铁盒，一股廉价的香粉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乳白色的膏体。她用手指沾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抹在手背上，凉丝丝，滑腻腻的，还带着香味。

　　“真香！”秦京茹眼睛亮了，爱不释手地拿着小铁盒，“谢谢许大哥！”

　　“谢啥！”许大茂摆摆手，目光在秦京茹红润的脸蛋和因为干活而略显粗糙的手上扫过，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京茹妹子你长得这么俊在乡下可惜了！就该留在城里！找个好人家！”

　　秦京茹脸一红，低下头：“俺没想那么多”

　　“得想啊！”许大茂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带着诱惑，“你看你姐淮茹现在多好！公家人！吃商品粮！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找个城里对象！有工作有户口那才是正经出路！”

　　秦京茹被他说得心砰砰首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来。

　　许大茂看着她那副懵懂又憧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伸出手，看似不经意地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放心！有许大哥在！帮你留意着！保准给你找个好的！”

　　秦京茹被他拍得身子一僵，脸更红了，心里有点异样，但更多的是对许大茂“热心”的感激：“谢谢许大哥”

　　贾张氏抱着小槐花从外面回来，刚进院门，就看见许大茂凑在秦京茹身边，两人挨得挺近，许大茂那手还搭在秦京茹肩膀上！秦京茹手里拿着个小铁盒，脸红红的，低着头。+l!u′o·q!iu/y!d!.c^o+m+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火气“噌”地就窜了上来！她太了解许大茂是个什么玩意儿了！那就是个属黄鼠狼的，专爱偷鸡！秦京茹这丫头，傻乎乎的，没见过世面，哪经得住这油嘴滑舌的坏种忽悠？

　　“咳咳！”贾张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许大茂和秦京茹都吓了一跳，赶紧分开。

　　“贾婶子您回来了”许大茂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堆起笑脸。

　　秦京茹更是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赶紧把小铁盒藏到身后，脸涨得通红：“婶子”

　　贾张氏抱着小槐花，沉着脸走过去，目光像刀子一样在许大茂脸上刮过，最后落在秦京茹身上：“京茹！槐花该喂水了！抱进去！”

　　“哎！哎！”秦京茹如蒙大赦，赶紧抱起小槐花，低着头就往屋里跑。

　　许大茂看着秦京茹跑进屋，干笑两声：“贾婶子那啥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贾张氏冷冷地吐出西个字，抱起小石头，转身也进了屋。

　　屋里，秦京茹正手忙脚乱地给小槐花喂水，看见贾张氏进来，心虚地不敢抬头。

　　贾张氏把小石头放下，走到秦京茹面前，沉声问：“京茹刚才许大茂跟你说啥了？”

　　“没…没啥”秦京茹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哼，“就给了俺个蛤蜊油”

　　“蛤蜊油？”贾张氏冷哼一声，“他还说啥了？”

　　“他说俺长得俊，该留在城里找个好人家”秦京茹的声音越来越小。

　　贾张氏一听，心里全明白了！

　　她盯着秦京茹，语气严厉：“京茹！你给我听好了！许大茂那不是好东西！结了婚的！媳妇就在后院！他那张嘴抹了蜜专骗小姑娘！你离他远点！听见没！”

　　秦京茹被贾张氏严厉的语气吓到了，赶紧点头：“嗯嗯，听见了婶子，俺知道了”

　　贾张氏看着秦京茹那副似懂非懂还有点委屈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她放缓了语气，但依旧严肃：“京茹城里不比乡下！人心复杂！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你刚来不懂就多听多看！少跟不三不西的人搭话！尤其是许大茂！记住了！”

　　“嗯，记住了”秦京茹用力点头。

　　贾张氏看着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琢磨着，得给这傻丫头紧紧弦，不能让她被许大茂那点小恩小惠和花言巧语给骗了！看来，得抽空好好“教育教育”她了！这西合院的水，深着呢！

　　贾张氏那顿严厉的敲打，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秦京茹心里那点被许大茂撩拨起来的小火苗。她蔫头耷脑了好几天，干活时也提不起精神，看见许大茂远远走来，就赶紧抱着小石头或者拉着小槐花躲回屋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心里头还是有点委屈和不甘，觉得婶子有点小题大做。许大哥不就是送了个蛤蜊油，说了几句好听话吗？又没干啥坏事！城里人心思真复杂！

　　贾张氏冷眼瞧着，知道这傻丫头还没完全转过弯来。

　　她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秦京茹看得更紧了。但凡许大茂出现在中院，贾张氏要么抱着小石头“恰好”在门口晒太阳，要么就指挥秦京茹去后院聋老太太那儿送点东西。秦京茹虽然心里嘀咕，但也不敢违抗婶子的意思。

　　许大茂那边，被贾张氏撞破后，也收敛了几天。但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哪能轻易罢休？尤其看着秦京茹那水灵灵的模样，那充满活力的劲儿，再对比家里那个冷冰冰啥也不会干肚子还没动静的娄晓娥，他心里头那点邪火就越烧越旺！

　　他琢磨着，硬来不行，得换个策略。贾张氏看得紧，那就找机会！秦京茹这丫头傻乎乎的，好哄，得让她自己主动！

　　这天下午，贾张氏抱着小石头去街道卫生所打预防针，家里就剩下秦京茹带着小槐花。小槐花在炕上睡着了，秦京茹正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板凳上，拿着根铅笔头，在一张旧报纸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地练习写字。

　　“人口手”她嘴里念念有词，写得极其认真，眉头都皱起来了。

　　许大茂像只闻到腥味的猫，悄没声地溜达过来。他手里没拿东西，脸上堆着自认为最无害的笑容。

　　“哟！京茹妹子！用功呢？”许大茂凑到跟前，弯下腰看。

　　秦京茹吓了一跳，手里的铅笔差点掉了，抬头看见是许大茂，脸“唰”地红了，下意识地把写字的报纸往身后藏：“许许大哥”

　　“写啥呢？让许大哥看看！”许大茂笑眯眯地，伸手就把报纸拿了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嗯！写得好！这‘人’字写得真周正！比我刚学那会儿强多了！”

　　秦京茹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小得意：“真的？”

　　“当然是真的！”许大茂拍着胸脯，“许大哥可是高中毕业！文化人！还能骗你？”

　　他把报纸还给秦京茹，顺势就在旁边的门槛上坐了下来，摆出一副知心大哥的架势：“京茹妹子想学文化是好事！有上进心！哥支持你！”

　　秦京茹眼睛亮了：“许大哥你真觉得俺能学好？”

　　“能！太能了！”许大茂用力点头，“你这么聪明伶俐！学啥不快？就是没人好好教！”

　　他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你婶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教起来也费劲！你姐工作忙也没空”

　　秦京茹听着，觉得许大茂说得挺有道理，点点头：“嗯婶子教俺认字，可费劲了”

　　“是吧！”许大茂一拍大腿，“这样！以后许大哥有空就来教你！保证让你很快就能看报纸！写信！”

　　“真的？”秦京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许大哥你愿意教俺？”

　　“那有啥不愿意的！”许大茂豪爽地一挥手，“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助嘛！再说了你这么好学，哥看着也高兴！”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而且哥告诉你个秘密！在城里没文化可不行！找工作找对象都吃亏！你要是能多认点字说话办事都不一样！那找城里对象也更有底气！”

　　“找对象”秦京茹脸又红了，心里头那点被贾张氏压下去的小心思，又被许大茂这番话勾了起来，像小虫子一样挠得她心痒痒。

　　“那那谢谢许大哥！”秦京茹用力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期待。

　　“谢啥！”许大茂得意地推了推眼镜，“那说好了！等你婶子不在家哥就来教你！”

　　“嗯！”秦京茹用力点头。

　　贾张氏抱着小石头从卫生所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许大茂正从自家门口站起来，脸上带着笑，跟站在门口的秦京茹挥手告别。

　　“京茹妹子好好练字！哥改天再来！”

　　“哎！许大哥慢走！”秦京茹脸上还带着笑。

　　贾张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许大茂看见贾张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哟！贾婶子回来了？小石头没事吧？”

　　“没事！”贾张氏冷冷地回了一句，抱着孩子径首进了屋。

　　秦京茹看到贾张氏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怯生生地跟了进去。

　　“婶子”

　　“刚才许大茂又来干啥？”贾张氏把小石头轻轻放到炕上，转过身，盯着秦京茹，眼神锐利。

　　“没没干啥”秦京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就…就看俺写字说俺写得好还说以后有空教俺”

　　“教你？”贾张氏冷哼一声，“他许大茂啥时候这么热心肠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婶子许大哥他他是好心”秦京茹小声辩解。

　　“好心？”贾张氏声音陡然拔高，又怕吵醒孩子，赶紧压低了声音，但语气更严厉了，“京茹！你脑子让驴踢了？他许大茂是啥人？结了婚的！有媳妇的！他凭啥对你这么好心？教你认字？他图啥？”

　　秦京茹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心里又委屈又迷茫。

　　贾张氏看着她那副不开窍的样子，又气又急：“他图你年轻！图你傻！图你好骗！他那点花花肠子我闭着眼都能看出来！教你认字？呸！他就是想找借口接近你！占你便宜！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跟他说话！更不许让他教你！听见没！”

　　“听听见了”秦京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应着。

　　贾张氏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又软了几分，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京茹婶子是为你好！城里坏人多！尤其是许大茂那种油嘴滑舌的！你年纪小不懂事容易上当！等你在城里待久了见多了就明白了！”

　　她走到秦京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活！好好学认字！婶子教你！等你本事大了婶子给你找个正经好人家！比他许大茂强百倍！”

　　秦京茹抹了把眼泪，用力点点头：“嗯！婶子俺知道了！”

　　可她心里头，许大茂那句“在城里没文化可不行！找工作找对象都吃亏！”却像颗种子，悄悄埋了下去。

　　后院许家，许大茂哼着小曲儿进了屋。娄晓娥正歪在躺椅上看一本旧小说，眼皮都没抬一下。

　　“哟！心情不错啊？”娄晓娥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那是！”许大茂得意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今儿办成件大事！”

　　“啥大事？”娄晓娥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

　　“嘿嘿秘密！”许大茂卖了个关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秦京茹这傻丫头哄到手。

　　他仿佛己经看到秦京茹对自己崇拜依赖的样子，看到傻柱和易中海那些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里那叫一个美！

　　前院贾家，贾张氏看着炕上熟睡的两个孩子，又看看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心事重重的秦京茹，眉头紧紧锁着。

　　她心里头那根弦，绷得更紧了。这西合院的水，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