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制度的风波，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四合院不少人的心头。/幻!想,姬′芜!错\内¨容′虽然日子照旧过，可那空气里，总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和精打细算的气息。粮站门口天天排着长队，人人手里捏着粮本粮票，眼巴巴地盯着秤杆，算计着那点定量怎么才能撑到下个月。院里邻居见面打招呼，也少了往日的闲适，多了几分对“你家这个月粮票够不够”“粗粮票换细粮票怎么换划算”的探讨。

　　贾家这边，却像一方小小的避风港，日子过得格外安稳，甚至透着一股子滋润劲儿。秦淮茹的户口稳稳当当落在城里，粮本油本副食本布票样样齐全。更关键的是，贾张氏那个谁也不知道的空间大宝贝，就像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别人家粮缸见底，她家那半人高的粮缸，白花花的大米富强粉总是堆得冒尖；别人家拿着肉票算计着割二两肉解馋，她家厨房时不时飘出炖肉的浓香；别人家孩子眼巴巴看着供销社的水果糖，贾家小两口口袋里总能摸出几颗甜甜嘴。

　　这天下午，秦淮茹拎着个竹篮子，准备去胡同口的副食店看看有没有新鲜蔬菜。她刚走到中院月亮门那儿，就听见水龙头那边传来一阵哄笑声。

　　“哟！秦姐！又去买菜啊？”是傻柱那特有的大嗓门，带着点戏谑，“这新媳妇儿就是勤快！天天往副食店跑！怎么着？家里粮缸空了？还是…东旭那小子太能吃？”

　　秦淮茹脚步一顿，脸上有点热。傻柱这人，说话没个把门的，尤其爱跟小媳妇儿开玩笑，嘴上没个轻重。她刚嫁过来不久，脸皮薄，每次被傻柱调侃，都臊得慌，不知该怎么接话。

　　“柱子…你…你别瞎说…”秦淮茹小声嘟囔了一句，低着头想赶紧走过去。

　　“嗨！我哪儿瞎说了？”傻柱正跟几个半大小子在水龙头边洗菜，甩着手上的水珠，咧着嘴笑，“大伙儿评评理！这新娘子，水灵灵的，又勤快！东旭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娶这么个好媳妇儿！就是不知道…这新娘子…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啊？东旭那傻小子…懂不懂…疼人？”后面这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引得旁边几个半大小子挤眉弄眼地嘿嘿直笑。^w\a.n\o¨p+en¨.?co!m!

　　秦淮茹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虾子。她哪听过这种荤素不忌的浑话，又羞又气，眼圈都红了，攥着篮子把的手指节发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窘迫地站在原地。

　　“柱子！你…你胡说什么呀！”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傻柱看她真急了，也有点讪讪的，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开个玩笑嘛…秦姐…别当真啊…”

　　就在这时，一个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像盆冷水，兜头浇在傻柱头上。

　　“柱子！”

　　傻柱一激灵，扭头一看，贾张氏正从前院月亮门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空簸箕，看样子是刚倒完垃圾。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两把小锥子，直直地扎在傻柱身上。

　　“贾…贾大妈…”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老太太，护犊子可是出了名的！

　　贾张氏慢悠悠地走过来，走到秦淮茹身边，轻轻拍了拍儿媳妇的胳膊，示意她别怕。然后，她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傻柱，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子冷意：“柱子，你这张嘴…是租来的？急着还？还是…食堂的油水…把你脑子糊住了？”

　　傻柱被噎得脸一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贾张氏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新娘子面皮薄，经不起你这没轻没重的浑话！嘴上积点德，媳妇儿才好找！懂不懂？”

　　最后三个字，声音微微拔高，带着点训斥的意味，像长辈教训不懂事的晚辈。!精武¨晓\说¨罔_更^芯·罪.哙?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贾张氏这连珠炮似的话怼得哑口无言。旁边那几个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也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笑。秦淮茹站在婆婆身边，低着头，心里却踏实多了，那股委屈劲儿也散了不少。

　　“我…我…贾大妈…我就…开个玩笑…”傻柱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脸上讪讪的，有点挂不住。

　　“玩笑？”贾张氏眉毛一挑，“得分人！分场合！对着新媳妇儿开这种玩笑？你觉着合适？”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但话里的意思更重，“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人事儿了！整天没个正形，油嘴滑舌的，哪个正经姑娘敢跟你？嘴上没把门的，心里头也没个算计！就指着食堂那点油水？能过一辈子？”

　　这话可真是戳到傻柱肺管子上了！他快二十的人了，还是个光棍，平时院里人看他混不吝，也懒得说他。可贾张氏不一样，她辈分在那儿，又占着理，傻柱再浑，也不敢真跟她顶嘴。

　　傻柱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他梗着脖子，想反驳，可看着贾张氏那平静却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再看看旁边秦淮茹那红着眼圈的样子，还有周围人那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眼神，他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烧得他难受，却又发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狠狠一跺脚，弯腰胡乱抓起地上那几根没洗完的菜叶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得！我…我洗菜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回了中院自己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贾张氏看着傻柱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格只愣头青！（上海话：这个愣头青！）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活该打光棍！

　　她转过身，脸上的寒霜瞬间融化，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拉着秦淮茹的手：“淮茹，没事了！甭理他！他就是个浑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以后他再敢胡说八道，你就告诉妈！妈收拾他！”

　　“嗯！妈！谢谢您…”秦淮茹小声说，心里头暖暖的。有婆婆撑腰，感觉真好。

　　“走！跟妈去买菜！”贾张氏接过秦淮茹手里的篮子，“今儿个…咱看看…有没有…新鲜菠菜！晚上…妈给你…炒鸡蛋吃！”

　　“哎！好！”秦淮茹破涕为笑，挽着婆婆的胳膊，娘俩儿有说有笑地往前院走去。

　　这一幕，被前院正在扫地的三大爷阎埠贵看了个正着。他推了推眼镜，心里暗暗佩服：这贾张氏，厉害！几句话就把傻柱那浑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护犊子护得真严实！看来这秦淮茹，在贾家是真受宠！以后…对贾家这新媳妇儿，也得客气点！

　　许大茂刚才也躲在自家门后看了个大概。他撇撇嘴，心里嘀咕：这傻柱，真是个棒槌！没事儿招惹贾家那母老虎干嘛？自找没趣！不过…这贾张氏，护儿媳妇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啧！有意思！

　　中院，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也听到了动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走远，眼神阴沉。这贾张氏，越来越难缠了！在院里，也越来越有威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贾张氏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带着秦淮茹，溜溜达达走到胡同口的副食店。店门口排着不算长的队，都是拿着副食本和票证等着买点油盐酱醋或者凭票供应的少量蔬菜的邻居。

　　“哟！贾大妈！秦姐！也来买菜啊？”排在前面的孙家媳妇笑着打招呼。

　　“嗯！看看…有啥新鲜的！”贾张氏笑着回应。

　　“唉！能有啥新鲜的！就这点菠菜，蔫了吧唧的，还得凭票买！一人限二两！”孙家媳妇抱怨着，“这日子…真是越来越紧巴了！”

　　“可不是嘛！”旁边李家婶子也叹气，“以前还能买点高价菜，现在…没票了！光靠这点定量…唉！”

　　秦淮茹听着邻居们的抱怨，看着副食店里货架上稀稀拉拉的蔬菜，心里头不由得又庆幸起来。幸亏婆婆有本事，家里粮缸总是满的，菜…好像也从来没断过？她偷偷瞄了一眼婆婆，只见贾张氏神色如常，正仔细看着柜台里的东西。

　　轮到她们了。贾张氏拿出副食本和菜票（蔬菜也要凭票少量供应），买了二两菠菜，又买了一小包盐。

　　“妈，就买这点菠菜啊？”秦淮茹小声问。

　　“够了！”贾张氏付了钱，接过东西，低声说，“家里还有点别的菜！”（空间蔬菜，水灵着呢！）

　　秦淮茹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娘俩儿拎着东西往回走。路过中院时，贾张氏特意往傻柱家门口瞥了一眼。门关着，静悄悄的。贾张氏心里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回到后院自家门口，贾张氏对秦淮茹说：“淮茹，把菠菜洗洗，晚上炒鸡蛋！妈…去…拿点东西！”说着，她转身出了四合院，走到一个角落（意念沉入空间！）。

　　不一会儿，贾张氏出来，手里多了几根水灵灵绿油油的黄瓜，还有一小把嫩生生的韭菜。

　　回到家，“喏！洗洗！晚上…再拍个黄瓜！韭菜…留着…明天包饺子！”贾张氏把菜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那明显比副食店新鲜水嫩百倍的黄瓜和韭菜，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哎！妈！我这就去洗！”

　　她接过菜，脚步轻快地去了厨房。心里头那点因为傻柱带来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有婆婆在，有这吃不完的新鲜菜，日子还有什么好愁的？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欢快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那满满当当的粮缸，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粮票？定量？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她贾张氏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该滋润还滋润！谁敢来招惹她家的人，就别怪她不客气！格只愣头青傻柱，就是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