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春天，像被谁猛地推了一把，呼啦啦就涌到了眼前。求′书¨帮′冕+肺\悦^渎.胡同里的老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连墙角那几株野草都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腰杆。

　　贾家的日子，也像这春天的草木，一天比一天蓬勃，一天比一天红火。

　　贾东旭最近成了轧钢厂的风云人物。他跟着王师傅经常被借调到兄弟厂解决技术难题，跑遍了半个四九城。这活儿累是累点，风里来雨里去，但贾东旭心里头美滋滋的。为啥？长见识啊！练手艺啊！跟着王师傅，那可是实打实地学真本事！

　　那些个疑难杂症，那些个精密部件，在王师傅手里就跟玩似的，三两下就搞定。贾东旭在旁边打下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一个细节。回来就抱着他那本《钳工工艺学》和厚厚一摞图纸（上面画满了各种符号和标注！），琢磨到深夜。

　　“东旭！歇会儿吧！眼睛都熬红了！”秦淮茹抱着吃饱喝足正咿咿呀呀自己玩的棒梗，心疼地看着丈夫。

　　“没事！再看会儿！”贾东旭头也不抬，手指在图纸上划过，“明天要考级了得再过一遍！”

　　贾张氏在一旁逗着孙子，看着儿子那副废寝忘食的劲儿，心里头又是欣慰又是骄傲。

　　四月中旬，轧钢厂一年一度的技术等级考核开始了。钳工车间里，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锉刀声榔头声机床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贾东旭站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深吸一口气。面前摆着考核图纸和一个待加工的毛坯件。他拿起锉刀，眼神专注，手臂沉稳有力。锉刀在金属表面划过，发出均匀而富有节奏的“沙沙”声。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旁边监考的人员，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贾东旭放下最后一件加工好的零件，用卡尺仔细测量，确认完全符合图纸要求后，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监考人员走过来，拿起零件，对着图纸，用各种量具仔细检查。尺寸光洁度配合精度一丝不苟。

　　半晌，监考人员放下零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好小子！不错！没给你师傅丢脸！”

　　贾东旭的心，这才“咚”地一声落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几天后，考核结果张榜公布。钳工车间门口围满了人。

　　“快看！快看！贾东旭！五级工！”

　　“我的天！五级！他才进厂两年吧？”

　　“乖乖！真厉害！王师傅带出来的徒弟就是不一样！”

　　“这速度也太快了！破了厂里记录了吧？”

　　贾东旭挤在人群里，看着红榜上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醒目的“五级”两个字，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得脸都红了。?秒/彰?踕暁^说,惘!\首+发^两年！进厂两年！他就考上了五级工！这在整个轧钢厂的历史上，也是头一份！

　　“东旭！恭喜啊！”“东旭！请客啊！”“东旭！以后得叫你贾师傅了！”工友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祝贺着。

　　贾东旭咧着嘴，只会嘿嘿傻笑。

　　表彰大会在厂大礼堂举行。主席台上，厂领导红光满面。

　　“下面！宣布本年度技术等级考核优秀个人！”工会主席拿着名单，声音洪亮，“钳工车间贾东旭同志！进厂仅两年！凭借过硬的技术和刻苦钻研的精神！成功考取五级钳工！成为我厂历史上最年轻的五级工！特此表彰！授予‘先进生产工作者’称号！奖励奖金二十元！奖状一张！”

　　“哗”台下掌声雷动！

　　贾东旭在工友们的簇拥下，晕乎乎地走上主席台。厂领导亲自把红彤彤的奖状和一个厚厚的信封（奖金！）递到他手里。

　　“贾东旭同志！好样的！继续努力！”厂领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谢谢领导！我一定继续努力！”贾东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台下，王师傅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贾东旭揣着奖状和奖金，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回了四合院。一进门，就把奖状高高举起。

　　“妈！淮茹！我考上了！五级工！先进生产工作者！”贾东旭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哎呦！我的儿！”贾张氏正在给棒梗喂米糊，闻声抬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她放下碗，几步冲过来，接过那张红彤彤印着金字的奖状，翻来覆去地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儿子有出息！比你爹当年强多了！”

　　秦淮茹也抱着棒梗走过来，看着丈夫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看那张沉甸甸的奖状，眼圈都红了：“东旭你真棒！”

　　棒梗虽然不懂，但看着大人们高兴，也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学舌。

　　“哈哈！我儿子也知道爸爸棒！”贾东旭乐坏了，一把抱起儿子，高高举起，逗得棒梗“咯咯”直笑。

　　贾张氏看着儿子儿媳孙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东旭！这奖金你打算咋花？”贾张氏笑着问。

　　“妈！您说了算！”贾东旭把那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母亲。

　　贾张氏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这样！拿出十块钱给淮茹和棒梗添件新衣服！再拿出五块买点好吃的！剩下五块妈给你存着！以后给棒梗买奶粉！”

　　“哎！妈，剩下五块不用存，也给您添件新衣服！”贾东旭急忙道。

　　“好！听我儿子的”贾张氏应道，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贾东旭考上五级工评为先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四合院。

　　“听说了吗？贾家东旭考上五级工了！还评上先进了！”

　　“哎呦！真的？进厂才两年吧？真厉害！”

　　“贾大妈这下可高兴坏了！”

　　“那可不！儿子这么有出息！孙子又那么可爱！贾家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是啊！傻柱媳妇儿也进了食堂当帮工听说干得也不错！”

　　“啧啧贾大妈真是有福气！”

　　前院三大妈后院二大妈凑在一起，羡慕地议论着。^精+武￠小′税旺^?已发+布醉?鑫!漳\劫,

　　许大茂拎着个空酒瓶子路过，听见议论，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哼！五级工有啥了不起！还不是个臭工人！”

　　话音刚落，贾张氏抱着棒梗，正好从月亮门出来晒太阳。她耳朵尖，听见了许大茂的话，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总比某些人整天游手好闲，拍个破电影还净惹是生非强！”

　　“你！”许大茂被噎得够呛，脸涨得通红。

　　“我什么我？”贾张氏抱着孙子，斜睨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也考个先进让大家瞧瞧？”

　　“哈哈哈！”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顿时哄笑起来。

　　许大茂气得一跺脚，灰溜溜地钻回自己屋去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抱着棒梗，昂首挺胸地走了。

　　日子就在这热热闹闹蒸蒸日上的气氛里，滑进了五月。天气彻底暖和了，人们脱下了厚重的棉袄，换上了轻便的夹衣。

　　轧钢厂食堂后厨，依旧是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秦芳茹在洗菜切菜区干了快两个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手忙脚乱的新人了。她手脚麻利，动作飞快，一大筐土豆在她手里，削皮切丝泡水，一气呵成，又快又均匀。

　　“芳茹！这土豆丝切得真细！”旁边一个帮工大姐夸道。

　　芳茹脸一红，笑了笑：“大姐您过奖了！”

　　她擦了把汗，正准备去处理下一筐青菜，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水池那边在处理鱼！）。这股平时闻惯了的味道，今天却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芳茹猛地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芳茹？咋了？”帮工大姐看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没…没事”芳茹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想压下那股恶心感，“可能早上吃凉了”

　　“凉了？”帮工大姐经验丰富，看着芳茹那副样子，又想起她最近似乎特别容易累，心里头一动，凑近点，压低声音，“芳茹你那个多久没来了？”

　　芳茹一愣，随即脸“唰”地一下红了。她仔细一想好像是推迟了快半个月了？最近还特别嗜睡容易累

　　“王师傅您是说”芳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嘿嘿！”帮工大姐笑了，“傻丫头！八成是有了！赶紧让柱子带你去医院瞧瞧！”

　　芳茹的心跳得更快了，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

　　中午吃完饭，芳茹端着饭盒，找到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傻柱。

　　“柱子”芳茹红着脸，声音小小的，“李姐说我可能是有了”

　　“噗咳咳咳！”傻柱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啥？有…有了？啥有了？”

　　“就…就是”芳茹的脸更红了，声音像蚊子哼哼，“孩子”

　　“孩子？！”傻柱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地上，“真的？！芳茹！你…你怀上了？！”

　　“李姐猜的”芳茹低着头，羞得不敢看他，“让去医院看看”

　　“去！必须去！现在就去！”傻柱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拉住芳茹的手，“走！请假！去医院！”

　　“柱子！你别急”芳茹被他拉得一个趔趄，“下午还有活呢”

　　“活啥活！”傻柱一挥手，“天大的事也没这事大！走！找食堂主任请假去！”

　　他拉着芳茹，风风火火地找到食堂主任，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食堂主任一听，乐了：“好事啊！柱子！恭喜啊！快去吧！假我准了！”

　　“谢谢主任！”傻柱拉着芳茹，像阵风似的冲出了食堂。

　　下午，医院妇产科。

　　“恭喜你们！怀孕了！大概六周左右！”戴着白口罩的女医生看着化验单，笑着说。

　　“真的？！”傻柱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搓着手，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傻笑，“我要当爹了！哈哈！我要当爹了！”

　　芳茹也红着脸，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里头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医生，我媳妇儿身体咋样？”傻柱紧张地问。

　　“挺好的！指标都正常！”医生点点头，“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定期来检查！”

　　“哎！哎！一定！一定！”傻柱连连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从医院出来，傻柱像喝了二斤老白干，走路都带风。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芳茹，嘴里不停地念叨：

　　“芳茹！慢点！慢点！”

　　“芳茹！想吃啥？跟哥说！哥给你买！”

　　“芳茹！以后家里的活，你都别干了！全包在哥身上！”

　　芳茹看着他这副，紧张又兴奋的傻样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柱子瞧你那样儿！”

　　“嘿嘿！高兴！高兴！”傻柱挠着头，嘿嘿傻笑。

　　回到轧钢厂食堂，离晚饭开餐还有段时间。傻柱把芳茹安顿在休息室（特意找了个软垫子给她坐！），自己一头扎进厨房。

　　“柱子！咋样？真有了？”帮工大姐凑过来问。

　　“有了！真有了！”傻柱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六周了！医生说好着呢！”

　　“哈哈！恭喜啊！柱子！要当爹了！”

　　“谢谢李姐！”傻柱乐得合不拢嘴。

　　他抄起大勺，看着锅里翻滚的大锅菜（白菜炖豆腐！），感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开饭啦！”傻柱大吼一声，手里的勺子舞得虎虎生风！

　　“柱子！今天这菜咋这么多肉？”一个工友看着自己饭盒里明显多出来的几片肥肉片子（平时可没这么多！），惊讶地问。

　　“吃！多吃点！”傻柱大手一挥，又给他添了一勺，“今天高兴！”

　　“柱子！这豆腐也比平时多啊！”另一个工友说。

　　“吃！管够！”傻柱豪气干云，又给添了一勺。

　　“柱子哥！今天啥喜事啊？这么大方？”一个小徒弟笑嘻嘻地问。

　　“嘿嘿！天大的喜事！”傻柱咧着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要当爹了！”

　　“哎呦！恭喜啊！柱子哥！”

　　“柱子！行啊！动作够快的！”

　　“柱子！请客！必须请客！”

　　后厨顿时响起一片恭喜声和起哄声。

　　傻柱乐呵呵地应着，手里的勺子就没停过，给这个多打点，给那个多添点。他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像踩在云彩上，颠勺都颠出了节奏感！

　　傍晚，傻柱小心翼翼地扶着芳茹回到四合院。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

　　“贾婶！淮茹姐！东旭哥！芳茹有了！我要当爹了！”

　　“啥？！”贾张氏正抱着棒梗在堂屋玩，闻言“噌”地一下站起来，“芳茹有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从里屋跑出来。

　　“真的？！芳茹！”秦淮茹惊喜地拉着妹妹的手。

　　“嗯”芳茹红着脸，羞涩地点点头。

　　“哎呦！我的老天爷！”贾张氏一拍大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好事！大好事啊！”

　　她赶紧把怀里的棒梗塞给贾东旭，上前拉住芳茹的手，上下打量着：“快！快！坐下！别累着！感觉咋样？想吃啥？跟傻柱说！让傻柱给你做！”

　　“贾婶我没事”芳茹被贾张氏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有点犯困”

　　“犯困正常！”贾张氏经验丰富，“头三个月都这样！以后家里的活你都别沾手！好好养着！”

　　她转头对傻柱说：“柱子！以后上班多照顾芳茹，少让她动手，听见没？”

　　“哎！听见了！贾婶！”傻柱挺直腰板，响亮地回答。

　　贾张氏又对秦淮茹说：“淮茹！你是过来人！多教教芳茹！”

　　“嗯！妈！您放心！”秦淮茹笑着点头。

　　贾张氏看着眼前这对喜气洋洋的小夫妻，再看看怀里抱着棒梗的儿子儿媳，心里头那叫一个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