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被寒风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儿往前赶。零`点?墈_书!/嶵?歆_蟑?节!耕+歆￠快￠眼瞅着日历一页页撕掉，马上要到小年，这年味儿就像灶膛里烧旺的火，呼呼地往上蹿，熏得整个四合院都暖烘烘喜洋洋的。

　　贾张氏站在堂屋门口，望着院里忙活的邻居们，心里头那根弦儿也绷紧了。过年，可是大事儿！尤其今年是秦淮茹嫁过来的头一个年，更得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该准备的年货，一样都不能少！还得比往年更丰盛些，让新媳妇儿和街坊邻居都瞧瞧，她贾家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年货清单：之前备了腊肉腊鱼，那就再准备点新鲜的，粮食地窖也备的足足的，再拿点白面就可以了。那就是猪肉备上十斤，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过年包饺子炖肉都香！鸡得两只，一只炖汤，一只红烧！鱼得两条，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鸡蛋不能少，至少三十个！白面得二十斤，大米十斤，蒸馒头蒸年糕焖米饭都得用！油盐酱醋葱姜蒜花椒大料这些调料，也得备足！还有瓜子花生糖果这些零嘴儿，也得买点，招待客人用！对了，还得拿几尺新布，给淮茹做身新衣裳，新媳妇儿过年，得穿新的！

　　盘算完，贾张氏心里有了底。这些东西，要是搁外头买，那得花多少钱，费多少劲儿啊！可她有空间这个大宝贝！意念微动，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间里，依旧是那片恒定的柔和的光晕。贾张氏直奔生鲜堆。整扇的猪肉，肥膘雪白，瘦肉鲜红。她挑了块上好的五花肉，足有十二三斤！又拎了两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黄鸡，三条大鲤鱼。鸡蛋？成筐的！她装了满满一大篮子，足有五十个！粮油堆，白花花的面粉，晶莹的大米，成桶的食用油，整整齐齐码着。她“拿”了二十斤富强粉，十斤东北大米，一大桶五升装的花生油。调料堆更是琳琅满目，她挨个儿“拿”了盐酱油醋料酒白糖花椒大料桂皮香叶干辣椒葱姜蒜…装了满满一大袋子。最后转到零食堆，散装的花生瓜子水果糖（大白兔花生牛轧糖太显眼，不能拿！），她装了满满两大包！又去布料堆，挑了块喜庆的大红底碎花棉布，摸着厚实柔软，正好给淮茹做件新罩衫。′精?武_晓′税_徃^¨埂.欣醉,快/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年货，贾张氏满意地点点头。她手脚麻利地把那些带有现代包装和标签的东西，该撕的撕掉，该换的换掉。猪肉用油纸包好，鸡鱼用草绳捆好，鸡蛋放进竹篮里，面粉大米倒进自家的布口袋，油倒进自家的油罐子，调料用油纸分包好，花生瓜子糖果用油纸包成小包…那块红布，直接卷好。忙活了好一阵，才把这些“变”出来的年货，处理得跟从供销社排队买回来的一模一样。

　　意念一动，她又回到了堂屋。看着墙角堆得满满当当的年货，贾张氏心里头那叫一个踏实！这年，有底了！

　　“妈，您这是…啥时候买的？这么多东西！”秦淮茹从厨房出来，看到墙角堆的东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刚才还在厨房忙活呢，一转眼婆婆就变出这么多东西来？

　　“刚…刚让隔壁院老李头帮忙捎回来的！”贾张氏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快过年了，供销社人多，挤着买的！”

　　“哦…”秦淮茹看着那油汪汪的五花肉，肥硕的鸡鱼，白花花的面粉，心里头又是高兴又是佩服。婆婆可真能干！这么些年货，得花多少钱，费多大劲儿啊！

　　“淮茹，来，帮妈归置归置！”贾张氏招呼着。

　　“哎，好！”秦淮茹赶紧上前，婆媳俩一起动手，把年货分门别类地放好。肉吊在房梁下通风，鸡鱼放进小缸里用雪埋上（当天然冰箱），面粉大米放进面缸米缸，油盐酱醋归置到厨房案板下…屋里顿时充满了丰足的气息。

　　院里，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家家户户都在忙活着。三大爷阎埠贵拿着毛笔和红纸，在自家门口写春联，引来几个邻居围观。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在院里踱步，指挥着儿子们扫房糊窗户纸。赵大爷在院子里支起小炉子，熬着黏糊糊的浆糊，准备贴窗花。孙家媳妇和李家婶子凑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唠着过年准备做啥菜。\x\ia.o?s\hu?o!hu!a·n?g￠.^c?o′m,孩子们在院里追逐打闹，时不时响起清脆的鞭炮声（小鞭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浆糊的香气。

　　秦淮茹看着这热闹的景象，脸上也带着笑。她手脚麻利，帮着婆婆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擦得锃亮，还剪了几张红艳艳的窗花贴上。贾东旭下班回来，也加入了扫房的行列，爬高上低，把房梁上的灰都扫了下来。

　　这天下午，秦淮茹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被单。许大茂晃晃悠悠地从后院走过来，手里捏着几颗瓜子，一边嗑一边东张西望。他一眼看见正在晾衣服的秦淮茹，眼睛滴溜溜一转，凑了过去。

　　“哟，秦姐，忙着呢？”许大茂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秦淮茹抬头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点点头：“嗯，晾衣服。”

　　“秦姐，你这嫁过来，可真是享福了！”许大茂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阴阳怪气，“瞧贾大妈这年货备的，真够丰盛的！又是肉又是鸡又是鱼的！啧啧，这日子，过得比城里老户还滋润！”

　　秦淮茹皱了皱眉，没接话，继续抖着被单。

　　许大茂见她不搭腔，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啊，秦姐，我可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贾大妈这人吧…厉害着呢！你是新媳妇儿，可得长点心眼儿！别看她现在对你挺好，那都是表面功夫！这钱啊，东西啊，她肯定攥得死死的！你得想法子给自己留点私房钱！不然啊，以后有你受的！”

　　秦淮茹晾衣服的手顿住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许大茂！”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瓜子都掉地上了。他回头一看，贾张氏正站在堂屋门口，双手叉腰，脸色沉得像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

　　贾张氏刚才在屋里就听见许大茂那阴阳怪气的动静了。这坏胚子！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嚼舌根挑拨离间！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挑唆她儿媳妇？活腻歪了！

　　她几步走到院子里，站到秦淮茹身边，冷冷地盯着许大茂：“许大茂，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跑这儿来放什么闲屁？我们家的事儿，轮得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许大茂被贾张氏的气势镇住了，缩了缩脖子，脸上挤出个干笑：“贾大妈，您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关心关心秦姐嘛…”

　　“关心？”贾张氏嗤笑一声，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用不着你在这儿假好心！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吧！少操心别人家炕头的事儿！再让我听见你在这儿胡咧咧，挑拨我们婆媳关系，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的声音不小，院里扫房的写对联的熬浆糊的邻居们都听见了，纷纷看了过来。许大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目光下，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哪还敢再待，灰溜溜地一缩脖子，连地上的瓜子都顾不上捡，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回后院去了。

　　贾张氏看着许大茂狼狈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坏胚！整天就知道使坏！想挑拨我们婆媳？门儿都没有！

　　她转过身，脸上的寒霜瞬间融化，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拍了拍秦淮茹的手：“淮茹，别听那坏种瞎说八道！咱娘俩，关起门来过日子，和和美美的，比啥都强！妈有啥，都是你们的！以后这家里，你当家！”

　　秦淮茹看着婆婆那真诚的眼神，听着那暖心窝子的话，刚才被许大茂挑拨起的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心里头暖烘烘的，鼻子一酸，眼圈有点红：“妈，我知道您对我好…”

　　“傻孩子！”贾张氏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膀，“走，跟妈进屋，看看晚上吃啥！妈给你炖肉吃！”

　　“哎！”秦淮茹破涕为笑，用力点点头，跟着婆婆进了屋。

　　晚上，贾家堂屋里飘散着浓郁的肉香。贾张氏果然炖了一大锅红烧肉，油汪汪亮晶晶的肉块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四溢。她还炒了个醋溜白菜，拌了个萝卜丝儿，蒸了一锅暄软的白面馒头。

　　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吃着热乎饭。贾东旭吃得满嘴流油，直夸：“妈，您炖的肉真香！比傻柱做的还香！”

　　“那是！你妈我的手艺，还能差了？”贾张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给秦淮茹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淮茹，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妈！”秦淮茹小口吃着肉，心里头那叫一个甜。婆婆的维护，丈夫的体贴，这热乎的家常饭，让她觉得嫁到贾家，真是掉进了福窝里。

　　吃过饭，收拾停当。贾张氏把秦淮茹叫到里屋，从炕柜里（意念掩护，从空间拿）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花花绿绿的票证和一卷钱。

　　“淮茹，你看，”贾张氏把东西推到秦淮茹面前，“这是咱家的粮票油票肉票布票还有这个月的家用钱。从今儿起，这些，都归你管！”

　　秦淮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妈！这不行！这么多钱和票我管不好…”

　　“有啥管不好的！”贾张氏不由分说地把布包塞到秦淮茹手里，“你是这个家的儿媳妇，以后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家当，就该你管着！妈老了，精力不济了，以后啊，这家里的开销，买米买面买油盐，添置东西，都你说了算！妈信得过你！”

　　秦淮茹捧着那沉甸甸的布包，看着里面崭新的票证和一卷卷的钱（贾张氏特意换了些零钱），心里头翻江倒海，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婆婆这是真把她当自家人，当顶梁柱了！

　　“妈…”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我一定好好管！不乱花一分钱！”

　　“嗯！妈信你！”贾张氏笑着拍拍她的手，“以后啊，咱娘俩齐心，把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嗯！”秦淮茹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是幸福的眼泪。

　　窗外，不知谁家孩子又放了个小鞭儿，“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年，真的越来越近了。贾家的屋里，灯火温暖，肉香犹存，婆媳俩的心，也贴得更近了。这个年，注定是个团圆年，幸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