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按旧例过新年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w¨o!d^e?boo!k/s_._c_o/m可这冷,挡不住四合院里蒸腾起来的年味儿。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白烟,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糖瓜甜香,还有炸丸子炖肉的香气混杂其中,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贾张氏站在堂屋门口,望着院里忙活的身影,心里头那根弦儿绷得紧紧的,又带着一股子久违的兴奋劲儿。前世在上海,高楼大厦里的年,哪有这四九城四合院的地道?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老礼儿老讲究,她可一直惦记着呢!
今年,是她带着儿子儿媳在城里过的第一个年,更是秦淮茹嫁过来的头一个年,必须得办得红火体面原汁原味!让街坊邻居瞧瞧,也让新媳妇儿感受感受这老北京过年的热闹劲儿!
“淮茹!东旭!快!拾掇拾掇!”贾张氏中气十足地一嗓子,把正在厨房收拾碗筷的秦淮茹和刚进门的贾东旭都喊了出来。
“哎!妈!来了!”秦淮茹擦着手跑出来,脸上带着新媳妇特有的好奇和一丝紧张。贾东旭也搓着手凑过来:“妈,今儿小年,有啥活儿?”
“活儿?要紧活儿!”贾张氏眼睛一瞪,带着点神秘,“今儿个是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日子!咱得好好送送这位一家之主!”
她转身钻进厨房(意念沉入空间!),飞快地“掏”出几样东西:一小碟金黄透亮粘稠拉丝的麦芽糖(空间出品,撕了标签!);一小碗清澈的凉白开;一小碟干草料。她把这三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在灶台前临时搭起的小供桌上。
“妈,这是干啥呀?”秦淮茹看着那碟麦芽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送灶王爷!”贾张氏压低声音,一脸郑重,“灶王爷今儿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咱家这一年的光景。咱得用这麦芽糖糊住他的嘴,让他多说好话;用清水给他润润嗓子,说话清楚;这草料是喂他的马,好让他一路顺风!”
秦淮茹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又新奇又有点敬畏。贾东旭挠挠头:“妈,这…管用吗?”
“心诚则灵!”贾张氏白了他一眼,点上三炷细细的香(空间拿的无烟香!),插进香炉。青烟袅袅升起,贾张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灶王爷在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保佑咱家来年顺顺当当,平平安安,老少安康…”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学着样子,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贾张氏看着那袅袅青烟,心里头默念:老灶王爷,您老人家多担待,我这空间的事儿,您就当没看见啊!回头年三十给您多供点好的!
送完灶王爷,贾张氏又“掏”出一小盘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饺子。“来!吃饺子!小年饺子不能少!吃了饺子,耳朵冻不掉!”
一家三口围坐在堂屋八仙桌旁,吃着香喷喷的白菜猪肉馅饺子。窗外隐约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屋里暖意融融。秦淮茹吃着饺子,心里头那股对城里过年的陌生感,似乎被这热乎劲儿冲淡了不少。
腊月二十四,扫房子。
“淮茹!东旭!今儿个,咱得把屋里屋外,角角落落,都给我拾掇干净!这叫‘扫尘’,把穷气晦气都扫出去!”贾张氏撸起袖子,指挥若定。
秦淮茹和贾东旭立刻行动起来。贾东旭负责登高爬低,拿着绑了长竹竿的笤帚,把房梁上墙角旮旯积了一年的灰都扫下来。秦淮茹则拿着抹布,把窗户门框桌椅板凳擦得锃亮。贾张氏也没闲着,把被褥都抱到院子里晾晒,用藤拍子“啪啪”地拍打着,震起一片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妈,您看这窗户纸,都破了,要不要糊新的?”秦淮茹指着窗户问。
“糊!当然得糊!”贾张氏点头,“等明儿个,让东旭去供销社买点高丽纸回来!过年了,窗明几净才吉利!”
腊月二十五,做豆腐。
“淮茹!今儿个咱做豆腐!”贾张氏宣布。
“做豆腐?”秦淮茹眼睛一亮,“妈,咱家有石磨?”
“用不着那笨家伙!”贾张氏神秘一笑,从厨房“端”出一大盆泡得白白胖胖颗颗饱满的黄豆,“咱有小磨盘!”
磨盘把豆子磨成了细腻雪白的豆浆。s^ha.n,s.h!a+n?y¢q¨.c!o¨m.她把豆浆倒进大锅里煮开,撇去浮沫,又“拿”出卤水,开始点豆腐。
“淮茹,看着!点卤水可是技术活儿!要慢!要匀!手腕得稳!”贾张氏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着老辈儿传下来的诀窍。
秦淮茹看得目不转睛,觉得婆婆懂得真多!看着锅里雪白的豆浆在卤水的作用下,慢慢凝结成颤巍巍的豆花,又压成白白嫩嫩方方正正的豆腐块,秦淮茹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妈!真嫩!跟水豆腐似的!”
“那可不!自家做的,豆香味儿足,比外头买的强多了!”贾张氏得意地切下一小块,拌上点葱花酱油香油,“来!尝尝鲜!”
豆腐入口,豆香浓郁,滑嫩爽口,带着微微的卤水清香。秦淮茹吃得直点头:“嗯!真香!比秦家村豆腐坊做的还嫩!”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满足的样子,心里头也美滋滋的。这自己动手的年味儿,就是不一样!
腊月二十六,炖年肉。
贾张氏把吊在房梁下通风的那块油汪汪足有七八斤重的五花肉取了下来。她麻利地切成麻将大小的块,冷水下锅焯水,撇去浮沫。锅里重新加足水,放入肉块,加入葱段姜片花椒大料桂皮(空间出品,品质上乘!),又偷偷“加”了点老抽和几块冰糖。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咕嘟咕嘟…”深酱色的汤汁包裹着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锅里翻滚着,浓郁的肉香像长了脚似的,霸道地冲出厨房,占领了整个四合院。
“贾大妈!您家这肉炖得可真香啊!隔着两重院子都闻见了!”前院孙家媳妇路过门口,笑着打招呼。
“嗨!过年嘛!就图个肉味儿足!一年到头,就指着这顿解馋呢!”贾张氏笑着回应,脸上带着自豪。
秦淮茹坐在灶膛前烧火,橘红的火苗映着她的脸。她看着锅里翻滚的油亮诱人的肉块,闻着那勾魂摄魄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被彻底勾了出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贾东旭下班回来,自行车还没停稳就喊:“妈!炖肉呢?香死我了!我在胡同口就闻着了!”
“馋猫!还得炖俩钟头呢!急啥!”贾张氏笑骂一句,心里头却满是得意。这炖肉的香味儿,就是过年的号角!听着院里邻居的夸赞,看着儿子儿媳期待的眼神,她觉得这忙活,值了!
腊月二十七,杀年鸡。
贾张氏从后院雪埋的小缸里拎出那只肥硕的三黄鸡。她烧了一大锅滚开的水,麻利地给鸡做了最后的清洗。鸡肚子里塞上葱段姜片几朵泡发好的香菇,整只鸡放进砂锅里,加入清水,又偷偷放了几粒红枣几片黄芪,盖上盖子,小火慢煨。
“妈,这就是‘杀年鸡’?整只炖?”秦淮茹问。
“对!整鸡炖汤!图个大吉大利!鸡头昂着,寓意抬头见喜!”贾张氏解释着。砂锅里渐渐飘出鸡汤特有的醇厚浓郁的香气,混合着红枣的甜香和黄芪的药香,闻着就让人觉得滋补暖和。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
贾张氏舀出几大碗雪白细腻的富强粉,加入温水,又偷偷“加”了点空间超市的高活性酵母粉,开始和面。她手上力道十足,把面团揉得光滑细腻,不沾手不沾盆。
“淮茹,看着!这和面也有讲究,要‘三光’!手光盆光面光!”贾张氏一边揉一边教,“面揉好了,发起来才暄乎!”
揉好的面团盖上湿布,放在烧得暖烘烘的炕头。秦淮茹好奇地时不时掀开布看看。在温暖的环境和高效酵母的作用下,面团像吹了气似的,飞快地膨胀起来,变得白白胖胖,充满蜂窝,用手指一戳,软软地回弹。
“妈!发起来了!发得真好!”秦淮茹惊喜地说。
贾张氏看着那发得极好的面团,心里偷笑:这高科技酵母,就是给力!省时省力效果还好!
腊月二十九,贴春联,迎福到。
一大早,三大爷阎埠贵就拿着写好的春联过来了。红纸黑字,墨迹淋漓,透着喜庆和书卷气。
“贾大妈!您瞧瞧!‘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横批‘吉星高照’!怎么样?应景吧?”阎埠贵捋着胡子,一脸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墨宝。m¢an′k?a.n?s?hu^.`c/o,m′
“好!好!三大爷您这字儿写得真精神!跟印上去似的!”贾张氏笑着夸赞,真心实意。这字确实写得端正有力。
她赶紧让贾东旭搬来凳子,自己亲自上手,和秦淮茹一起,仔仔细细平平展展地把春联贴在门框上。鲜红的春联一贴上,墨黑的字衬着红纸,过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拉满!
“三大爷!辛苦您了!劳您大驾!”贾张氏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把水果糖,塞到阎埠贵手里,“一点心意!给孩子们甜甜嘴!过年嘛!”
“哎呦!贾大妈!您…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阎埠贵乐呵呵地收下,眼睛都笑眯了。两把糖,这份心意可不算少,值了!他捏着糖,心满意足地踱着方步回去了。
贴好春联,贾张氏又指挥着秦淮茹剪窗花。红纸在秦淮茹灵巧的手中翻飞,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连年有余”“喜鹊登梅”就剪好了。贴上擦得锃亮的玻璃窗,阳光透过来,红彤彤的,格外喜庆。
屋里屋外,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红春联,红窗花,吊着的腊肉,发好的面团…年的味道,已经浓得化不开了。贾张氏看着这一切,长长舒了口气。年前的准备,总算是齐活了!就等着明天,那顿团圆热闹的年夜饭了!
腊月三十,除夕。
天还没亮透,四合院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剁馅儿声,“咚咚咚”像敲着小鼓,宣告着除夕的忙碌正式开场。空气里弥漫着炸丸子的油香炖肉的浓香蒸馒头的麦香,各种香气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饥肠辘辘,也烘托出无与伦比的年节氛围。
贾家厨房里,两口大灶烧得旺旺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一口大锅里,早已炖得酥烂入味的红烧肉,在深酱色的汤汁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油亮的肉块颤巍巍的,散发着霸道诱人的香气。另一口锅里,煨着那只金黄诱人的全鸡,醇厚的鸡汤混合着红枣黄芪的清香,咕噜噜地冒着泡。贾张氏系着围裙,手脚麻利得像上了发条。秦淮茹在一旁打下手,学着婆婆的样子和面擀皮儿包饺子。白生生的富强粉皮儿,裹着油汪汪的猪肉白菜馅儿,在秦淮茹手中变成了一只只胖乎乎元宝似的饺子,整整齐齐地码在盖帘上。
“妈,您包饺子真快!手指头一捏一个,跟变戏法似的!”秦淮茹看着婆婆手指翻飞,羡慕地说。
“熟能生巧!你多包几次,手熟了自然就快了!”贾张氏笑着,手上不停,“今儿这饺子馅儿,妈特意多拌了点香油,保准香!”
贾东旭也没闲着,被派去院子里劈柴,把明天要用的柴火准备足。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叮当声,闻着阵阵飘来的肉香,他只觉得这年味儿,真足!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四合院镀上了一层金边。贾家的年夜饭,终于隆重登场了!堂屋的八仙桌被擦得锃亮,摆得满满当当,堪称丰盛:
正中央是一大海碗油光锃亮颤巍巍的红烧肉,浓郁的酱香扑面而来。
旁边是一只盛在砂锅里的金黄炖全鸡,鸡头昂首挺胸,汤色奶白醇厚。
一大盘白白胖胖热气腾腾的饺子,像列队的元宝。
一盘炸得金黄酥脆裹着肉馅的藕合。
一盘翠绿欲滴鲜香扑鼻的蒜苗炒肉丝。
一盘清爽开胃红白绿相间的凉拌三丝。
还有一小盆奶白醇厚点缀着红枣枸杞的鸡汤!
“开饭喽!”贾张氏一声洪亮的吆喝,带着满满的喜悦和自豪。
一家三口围坐桌旁,橘黄的煤油灯光,将三张带着笑意的脸映照得格外温暖。贾张氏给每人面前的小酒盅里倒上清澈的白酒:“来!咱娘仨,碰一个!辞旧迎新!祝咱家来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东旭工作进步!淮茹学习进步!咱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干杯!”贾东旭和秦淮茹也笑着举杯,清脆的碰杯声响起。
“祝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小两口齐声说道。
窗外,鞭炮声已经由零星变得密集,最终汇成一片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噼里啪啦”声,仿佛要把整个四九城都掀翻!绚烂的火光时不时照亮夜空。屋里,暖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吃着丰盛的年夜饭,说着吉祥话,笑声不断。秦淮茹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入口即化,香得她眯起了眼。她看着婆婆慈祥的笑脸,丈夫傻呵呵的乐模样,心里头暖得像是揣了个小火炉,驱散了冬日的所有寒意。这热乎劲儿,这团圆味儿,就是她梦想中的年!
吃完饭,收拾干净碗碟。贾张氏又端出几大盘子:炒得喷香的花生,饱满的瓜子,还有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摆在桌上。
“守岁!守岁!”贾张氏招呼着,“咱娘仨说说话,嗑嗑瓜子,听听鞭炮,等新年钟声!”
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跃着,光影在墙壁上晃动。贾张氏讲着她“小时候”在乡下过年的趣事(半真半假,掺杂着前世记忆),什么踩高跷看大戏捡哑炮。贾东旭说着厂里的新鲜事儿,哪个师傅手艺好,哪个工友闹了笑话。秦淮茹也小声说着秦家村过年杀年猪打糍粑的热闹。时间在温馨的闲聊和“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中,慢慢流淌。屋外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像潮水般汹涌澎湃。
快到午夜时,鞭炮声达到了顶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整个城市都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声浪和弥漫的硝烟中。
“新年到喽!”贾张氏笑着大声喊,声音几乎要盖过鞭炮声。
“新年好!妈!”贾东旭和秦淮茹也兴奋地齐声喊道。
“新年好!我的孩子们!”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用红纸包得方正正的小红包(里面各包了两张崭新的一块钱!),塞到贾东旭和秦淮茹手里,“压岁钱!拿着!压住邪祟,平平安安!岁岁平安!”
“谢谢妈!”贾东旭和秦淮茹接过带着体温的红包,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更是暖融融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贾张氏就起来了。她换上那身用空间里好布料新做的深蓝卡其布罩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抿得油光水滑。秦淮茹也换上了婆婆给做的那身最体面的大红碎花棉袄罩衫,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系着红头绳,脸上带着新嫁娘的喜气和一点羞涩。贾东旭也穿上了他那身半新的洗得干干净净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东旭!淮茹!你俩快去拜年去!”
小两口儿先给院里的长辈拜年。聋老太太屋里,小两口,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辈分最高!):“老太太!给您老拜年了!祝您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聋老太太眯着眼,慢悠悠地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拿出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用红纸包的小红包(里面是五分一分的硬币!),颤巍巍地塞给贾东旭和秦淮茹,“拿着…买糖吃…”
接着是二大爷刘海中家三大爷阎埠贵家…挨家挨户,说着“新年好”“恭喜发财”“身体健康”的吉祥话,收获着“同喜同喜”的回应和一把把塞过来的瓜子花生水果糖。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孩子们穿着新衣追逐打闹,兜里塞满了糖果,小脸儿红扑扑的。
院里邻居也都到他家来拜年,贾张氏在家招呼。下午,贾张氏带着儿子儿媳,直奔王大海王师傅家。王师傅家住在轧钢厂家属院,离得不远。
“王师傅!师娘!新年好!给您二位拜年了!”贾张氏一进门,就笑着拱手。
“哎呦!贾大妈!东旭!淮茹!快请进!快请进!新年好新年好!”王师傅和师娘热情地迎出来,屋里暖烘烘的。
王师傅的儿子儿媳小孙子都在家,热热闹闹的。贾张氏送上带来的点心(空间里的高档糕点,撕了标签用油纸包好!),王师傅师娘也给了贾东旭和秦淮茹红包(比院里邻居的厚实些)。
“东旭啊,过了年,可得加把劲儿学,4月份就有一次等级考试,你水平已经到了!这几个月多练练,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考个三级。”王师傅拍着贾东旭的肩膀,语重心长,“钳工要眼明手快,平时多问多练,争取早点出师,涨工资!”
“哎!师傅!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争取考上三级!绝不给您丢脸!”贾东旭挺起胸脯,声音洪亮地保证。
“淮茹这闺女,看着就稳重,手也巧!”师娘拉着秦淮茹的手,夸赞道,“跟着你婆婆,好好过日子!”
气氛融洽,其乐融融。从王师傅家出来,贾张氏心里头更踏实了。王师傅是东旭在厂里的靠山,这关系处好了,比啥都强!
大年初二,回门。
秦淮茹一大早就起来了,心情雀跃。她穿上那身最体面的红罩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带着期盼的红晕。贾张氏给她准备了大包小包的回门礼:两包上好的点心两瓶茅台两条大前门一大包水果糖,还有一块足有三斤重的油汪汪的五花肉!
“东旭,路上骑车子慢点!稳当点!”贾张氏叮嘱着推自行车的儿子,“到了秦家村,替妈好好给你岳父岳母拜年!东西都拿好!”
“哎!妈!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贾东旭把礼物绑在自行车后座,载着打扮得喜气洋洋的媳妇儿,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看着小两口远去的背影,贾张氏笑了笑,自己也收拾了一下,提上准备好的点心糖果,回自己娘家去了。虽然爹娘早不在了,但本家的叔伯兄弟还在,该走的礼数不能少。她特意穿得朴素些,但带的东西实在,给足了面子。
大年初四,贾家村。
贾张氏带着贾东旭和秦淮茹(小两口初二去秦家村,初三回来),一起回贾家村。贾家村离城里稍远些,骑自行车得一个多钟头。贾有田(贾东旭二叔)一家早就在村口等着了。村里本家的亲戚也都聚在贾有田家,热热闹闹的。
“嫂子!东旭!淮茹!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贾有田搓着手迎上来,脸上笑开了花。
贾张氏拿出准备好的糖果香烟,大方地分给围上来的孩子们和男人们。孩子们欢呼着抢糖,男人们乐呵呵地接过烟。
“嫂子!您…您这可…太破费了!”贾有田看着那包装精美的糖果和香烟,不好意思地说。
“过年嘛!图个热闹!孩子们高兴!”贾张氏笑着,看着儿子儿媳被亲戚们围着问长问短,脸上带着自豪。她如今孤儿寡母在城里立住了脚,儿子娶了媳妇,日子过得红火,回村自然要扬眉吐气一番!这叫衣锦还乡!看着本家亲戚羡慕的眼神,听着他们夸赞东旭有出息淮茹俊俏懂事,贾张氏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大年初五,破五。
“今儿个破五!得吃饺子!捏小人嘴!”贾张氏一大早就宣布,声音洪亮。
秦淮茹和贾东旭都笑了。秦淮茹现在包饺子已经很熟练了,和婆婆一起,很快包好了两大盖帘饺子。饺子下锅,像一只只小白鹅在沸水里翻滚沉浮。
“吃饺子喽!”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蘸着醋和香油,一口咬下去,皮薄馅大,鲜香多汁。
“妈,这‘捏小人嘴’是啥意思啊?”秦淮茹好奇地问,夹起一个饺子。
“就是啊,”贾张氏一本正经地说,手里捏着一个饺子,做出用力捏的动作,“把那些背后说咱家坏话使绊子的小人的嘴,都像捏饺子边儿一样,给他捏上!让他们张不开嘴,说不出坏话!图个清净吉利!”
这形象的说法惹得秦淮茹和贾东旭都笑了起来。贾东旭更是故意张大嘴,夸张地咬了一大口饺子:“捏!使劲捏!让那些坏嘴都闭上!”
窗外,阳光正好,积雪开始消融,房檐下滴着水珠。年,在热腾腾的饺子香气和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渐渐走向尾声。这个从腊月二十三忙活到正月初五的年,过得是原汁原味,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秦淮茹第一次在城里过年,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和家庭的温暖,心里头那点离家的愁绪,早被这满满的幸福冲散了。贾东旭也觉得,这个年,过得格外有滋味,有妈在,有媳妇在,这家才像个家。
贾张氏看着儿子儿媳满足的笑脸,看着屋里屋外尚未散尽的年味儿,心里头那叫一个熨帖。这老礼儿,这年味儿,守住了,这家,才像个家!这日子,才叫有滋有味!她仿佛已经看到,来年的日子,会像这刚出锅的饺子一样,热气腾腾,充满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