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时髦贾太:带着空间闯四合院

第94章 聋太卖票·三大爷跟风遭批斗

  西合院的日子,像被冻僵的河水,缓慢而艰难地流淌着。/w?o!s!h!u·ch_e?ng,.·c!om¨贾家送出去的粮食,像寒冬里投下的一把把火种,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地温暖了几户邻居的心。

  前院李婶家的烟囱又开始冒烟了,中院孙大爷浮肿的腿似乎消下去一点,能拄着拐在院里多走几步了。后院王婶儿接生回来,脸上也多了点血色。连带着,整个西合院死气沉沉的氛围,似乎也松动了一丝缝隙,透进点微弱的光。

  然而,这丝光亮,在后院聋老太太那间终日紧闭的小屋里,却显得格外黯淡。

  这天下午,贾张氏抱着小石头在院子里溜达,教他认屋檐下新来的麻雀。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柱子!柱子!你过来!”聋老太太那特有的带着点尖利和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傻柱正蹲在自家门口,愁眉苦脸地刮着土豆皮,闻声抬起头,一脸无奈:“老太太啥事啊?”

  “你背我出去!”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她小屋门口,浑浊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傻柱。

  “背您出去?”傻柱一愣,“老太太,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出去干啥?”

  “我要吃点心!”聋老太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嘴里没味!就想吃口甜的!”

  傻柱哭笑不得:“老太太现在啥年景啊?点心?那得多贵啊!我上哪给您弄去?”

  “有票!”聋老太太从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几张花花绿绿的票证,“你背我去黑市,把票卖了换钱买点心!”

  “啥?”傻柱吓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土豆都掉了,“老太太!您疯啦?倒卖票证?这可是犯法的!要被抓的!”

  “怕什么!”聋老太太拐杖重重一顿地,声音带着一股倚老卖老的蛮横,“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谁敢抓我?!再说了就卖几张票换点零嘴能有啥事?柱子!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她说着,眼圈一红,竟是要哭出来的架势。

  傻柱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太太掉眼泪。他从小没爹没妈,是聋老太太看着他长大的,在他心里,这老太太比他亲奶奶还亲。一看老太太这架势,心立刻就软了。

  “哎呦老太太您别哭啊”傻柱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背您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聋老太太瞬间收了眼泪,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傻柱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聋老太太颤巍巍地趴到他背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票的小布包。傻柱背起老太太,像背着一捆轻飘飘的柴禾,脚步沉重地往外走。

  路过中院时,贾张氏抱着小石头,看着傻柱背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前院出来倒水的三大爷闫埠贵看了个正着。

  闫埠贵自从上次得了贾张氏那100斤救命粮,家里日子勉强能过下去了,但他那抠门算计的本性却一点没改。看着傻柱背着聋老太太消失在胡同口,他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想起自己抽屉里还压着几张用不出去的工业券和布票,心里活泛开了。聋老太太都敢去卖还没事?那我也去试试?就卖几张工业券换点钱买点盐总行吧?

  一个大胆(或者说愚蠢)的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微趣?小+说?网`.已发^布′最新^章!节¢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擦黑。闫埠贵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西合院,怀里揣着那几张工业券和布票,朝着他打听到的一个“比较隐蔽”的黑市点走去。他心跳得厉害,像揣了只兔子,既紧张又带着一丝侥幸的兴奋。

  然而,他刚在一个角落里蹲下,还没来得及把怀里的票掏出来,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就猛地射了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不许动!”

  “干什么的?”

  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红袖箍的“市管会”人员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瞬间把他围住了!

  闫埠贵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票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没干啥”他结结巴巴,脸都白了。

  “没干啥?”一个领头模样的市管会人员捡起地上的票证,冷笑一声,“倒卖票证!人赃并获!带走!”

  “同志!同志!误会!误会啊!”闫埠贵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哭喊着求饶,“我就几张工业券,想换点盐钱我第一次啊!饶了我吧!”

  “少废话!有什么话,到所里再说!”市管会的人不由分说,架起瘫软如泥的闫埠贵,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西合院。

  “听说了吗?三大爷闫埠贵昨晚倒卖票证被市管会抓了!”

  “啥?!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隔壁老王亲眼看见被铐走了!”

  “哎呦喂!这闫埠贵胆子也太肥了!这节骨眼上敢干这个?!”

  “活该!让他平时抠门算计!这下栽了吧!”

  “嘘小声点,三大妈在屋里哭呢”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震惊,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闫埠贵平时在院里人缘就不怎么样,抠门算计,爱占小便宜,这回被抓了典型,没几个人替他惋惜。

  贾张氏抱着小槐花在门口晒太阳,听着邻居们的议论,心里叹了口气。老抠糊涂啊!聋老太太那是五保户,年纪又大上面睁只眼闭只眼,他一个教书先生也敢学?

  她想起闫埠贵上次来求粮时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下午,更劲爆的消息传来。

  闫埠贵被定性为“投机倒把分子”“挖社会主义墙脚的蛀虫”!不仅要没收非法所得,还要挂牌游街批斗!最后发配回街道,扫厕所!

  “挂牌?!批斗?扫厕所?”三大妈听到消息,眼前一黑,首接晕了过去!被邻居七手八脚抬回屋里,掐人中才醒过来,醒来就嚎啕大哭,哭天抢地,骂闫埠贵糊涂,骂老天爷不开眼。

  第二天上午,轧钢厂门口那条最热闹的街上。

  闫埠贵脖子上挂着一块沉重的木牌,上面用黑墨写着“投机倒把分子闫埠贵”几个大字,名字上还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叉!他低着头,头发凌乱,脸色灰败得像死人,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面那双曾经闪烁着精明光芒的小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羞耻和绝望。

  两个戴着红袖箍的街道积极分子押着他,一边走一边高喊:“打倒投机倒把分子闫埠贵!”

  “投机倒把,破坏社会主义经济!”

  “挖社会主义墙脚,罪该万死!”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书君?,追`最新^章+节

  “这不是红星小学的闫老师吗?”

  “哎呦!真是他!平时看着挺斯文的咋干这事?”

  “哼!斯文?斯文能当饭吃?饿急眼了啥事干不出来?”

  “活该!这种人就该批斗!”

  “扫厕所便宜他了!”

  各种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和话语,像鞭子一样抽打在闫埠贵身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这辈子最看重脸面,现在,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讲台上,台下学生们那鄙夷的眼神;看到邻居们指着他脊梁骨议论;看到自己拿着扫帚,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被人指指点点。

  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批斗游行结束,闫埠贵被押回街道办。街道王主任板着脸,当着所有街道干事和闻讯赶来的邻居的面,宣布了对闫埠贵的处理决定:接受群众监督改造,负责打扫附近街道公共厕所,为期一年!

  “闫埠贵!你身为人民教师本应为人师表!却利欲熏心倒卖国家票证!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王主任的声音严厉,“这次给你一个深刻教训!希望你在劳动改造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闫埠贵低着头,身体抖得不成样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当天下午,闫埠贵就拿着街道发给他的扫帚和簸箕,像一具行尸走肉,出现在了旁边街道那个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门口。

  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中山装,脖子上仿佛还残留着木牌勒出的红痕。他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扫着厕所门口那永远扫不干净的污秽。刺鼻的臭味熏得他阵阵作呕,但他不敢停,也停不下来。每一个路过的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瞥他一眼,都让他觉得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巨大的落差和羞耻感,彻底击垮了这个曾经精于算计自视甚高的老教师。他像被霜打蔫的茄子,彻底没了精气神,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眼神空洞麻木,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西合院里,三大妈哭肿了眼睛,大门紧闭,连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更是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指指点点。

  前院贾家,秦淮茹抱着小石头,看着后院闫家那死气沉沉的样子,叹了口气:“妈,三大爷这也太”

  贾张氏抱着小槐花,轻轻拍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路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瞥了一眼后院聋老太太那间依旧紧闭的小屋,眼神深邃。

  她低头亲了亲怀里小孙女粉嫩的脸颊,心里默默念道:这人啊还是得踏踏实实走正道!投机取巧早晚栽跟头!

  闫埠贵扫厕所的消息,像一颗臭气弹,在西合院里炸开了锅。那股子味儿,不光是厕所的腌臜气,更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羞耻和晦气,顺着风,丝丝缕缕地钻进每一户人家的门缝。

  三大妈彻底蔫了。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做饭都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地熬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偶尔出来倒个水,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像做贼一样,生怕撞见邻居的目光。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更是成了惊弓之鸟,放学回来就缩在屋里,连院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指着他们说“那是投机倒把分子的儿子”。

  后院聋老太太那间小屋,依旧门窗紧闭。傻柱每天雷打不动地送饭进去出来,脸上都带着点无奈和担忧。贾张氏抱着小槐花在院里晒太阳时,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老太太含混不清的嘟囔:“点心点心”,还有傻柱低声的劝慰:“老太太您消停点吧,现在啥时候了”

  这天下午,贾张氏正坐在堂屋门口的小板凳上,给小槐花缝一件小棉袄。小石头在炕上睡得正香,棒梗和小当蹲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玩。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声音不大,但透着股火气。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是三大妈带着哭腔的嘶喊。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闫埠贵的声音嘶哑绝望,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贾张氏眉头一皱。

  她放下针线,抱着小槐花走到中院,往前院闫家方向望去。只见闫埠贵家那扇紧闭的房门猛地被拉开,闫埠贵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

  他穿着那身批斗时穿的旧中山装,头发乱得像鸡窝,眼镜歪斜,脸上胡子拉碴,蜡黄浮肿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羞愤。他手里紧紧攥着那顶洗得发白的旧呢帽,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活了!我去跳护城河!”闫埠贵嘶吼着,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像受伤野兽最后的哀嚎。他眼睛赤红,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院外冲!

  “老闫!你疯啦!”三大妈哭喊着从屋里追出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你死了我们娘仨咋办啊!”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闫埠贵用力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三大妈被他带得一个趔趄。

  “爸!爸!”闫解成和闫解放也吓坏了,从屋里冲出来,哭着抱住闫埠贵的腿,“爸!您别去啊!”

  闫埠贵被妻儿死死抱住,挣扎了几下,终究是力气耗尽,身体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他手里那顶旧呢帽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满了灰尘。

  “啊!”闫埠贵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我闫埠贵一辈子清清白白,教书育人到头来落得扫厕所的下场,我没脸活了啊”

  那哭声,充满了无尽的屈辱绝望和崩溃,在死寂的西合院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堵。

  棒梗和小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小脸煞白,紧紧依偎在贾张氏腿边。

  “奶奶,闫爷爷怎么了?”棒梗小声问,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贾张氏叹了口气,摸了摸孙子的头:“闫爷爷心里难受。”

  就在这时,后院聋老太太那间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闫埠贵,又看了看围观的邻居,最后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

  她没说话,只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闫埠贵面前。

  闫埠贵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羞耻中,根本没注意到老太太的到来。

  聋老太太低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尖利和不容置疑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一句话:

  “你蠢!”

  两个字,像两块冰疙瘩,砸在闫埠贵头上。

  闫埠贵哭声一顿,茫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太太。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更多的是冷漠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我是五保户!”她指了指自己,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我快入土了!”

  她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闫埠贵:“你是什么?”

  她没等闫埠贵回答,也不需要他回答。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又挪回了她那间昏暗的小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院子里一片死寂。

  聋老太太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瞬间剖开了闫埠贵最后一丝侥幸和自欺欺人。

  五保户,快入土了,上面睁只眼闭只眼。

  而你闫埠贵,一个正值壮年有家有口受人尊敬的教师,去学她?不是蠢是什么?

  巨大的羞耻感,比刚才的绝望更甚,像潮水般再次淹没了闫埠贵。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老太太那扇紧闭的房门,身体筛糠一样抖着。

  三大妈抱着他,哭得更凶了,但这次,哭声里更多是绝望的悲鸣。

  贾张氏抱着小槐花,看着这一幕,心里头五味杂陈。她既觉得闫埠贵咎由自取,又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实在可怜。聋老太太那番话,虽然冷酷,却是一针见血。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懵懂无知正咿呀学语的小槐花,又看了看身边被吓得不轻的棒梗和小当,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她拉着棒梗和小当回到屋里,关上门。

  “棒梗小当”贾张氏看着两个孩子惊魂未定的小脸,语气严肃,“刚才闫爷爷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两个孩子用力点头。

  “闫爷爷犯了大错!”贾张氏一字一句地说,“他倒卖国家发的票证,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脚!是犯法的!”

  “那聋太奶奶也”棒梗小声嘀咕。

  “聋太奶奶不一样!”贾张氏打断他,声音低沉,“她年纪大了是五保户,国家养着她嘴馋想吃口点心,上面可能看在她年纪份上没追究,但这不是对的!明白吗?”

  棒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记住!”贾张氏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睛,“做人要堂堂正正!该是咱的咱拿着!不该是咱的一针一线都不能拿!更不能去干犯法的事!投机取巧走歪门邪道,早晚会像闫爷爷一样栽大跟头!明白吗?”

  “嗯!奶奶!我明白了!”棒梗用力点头,小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要堂堂正正!”

  “小当也明白!”小当也奶声奶气地说。

  贾张氏看着两个孩子清澈的眼睛,心里头那点因为闫家闹剧带来的阴霾,才稍稍散去一些。

  她抬头望向窗外,后院聋老太太那扇紧闭的窗户,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被饥饿和人性考验着的西合院。而前院闫家那死寂的压抑,则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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