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号，红星小学的毕业考试考场里，贾张氏秦淮茹贾东旭一家三口，像三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神情肃穆地坐在各自的考桌前。我的￠书城￠首`发·窗外，蝉鸣聒噪，阳光炙热，考场内却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细雨润物无声。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翻开试卷。语文卷子，题目比摸底测试更深了些，阅读理解的文章更长，小作文的要求也更高（写一件难忘的事）。算术卷子，应用题更绕了，还增加了简单的几何图形面积计算。但她心里稳得很。这几个月，题海战术不是白练的！错题本上那些坑，她闭着眼睛都能绕过去！她拿起笔，不疾不徐地写了起来，字迹端正，思路清晰，心里头默念着：“审题要细，计算要准，做完检查！”

　　秦淮茹更是胸有成竹。她基础扎实，又经过了题海和错题的反复锤炼，这些题目对她来说，难度适中。她沉着冷静，下笔如有神，算术题更是算得又快又准。

　　贾东旭则憋着一股劲儿。他想起这几个月被墨汁腌透的日子，想起老妈严厉的眼神和媳妇儿鼓励的目光，想起自己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错题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老妈教的步骤，先读题，再想思路，最后动笔。遇到稍微卡壳的，他就在草稿纸上画图列式，一点一点地啃。虽然速度慢点，但力求每一步都稳当。

　　三天后，考试结束。走出考场，贾东旭长舒一口气，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秦淮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贾张氏则是一脸淡定，心里头却像揣了个小鼓，咚咚直跳。考完了，就等结果了！

　　等待成绩的日子，比备考还难熬。贾东旭在厂里干活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跑到厂门口看看有没有贴榜。秦淮茹表面上平静，心里也惦记着。贾张氏则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还从空间里“掏”出水蜜桃和大西瓜，给家人解暑降燥，心里却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出岔子！

　　终于，七月初的一天，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踱着方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走进了贾家后院。

　　“贾大妈！大喜！大喜啊！”阎埠贵一进门就高声贺喜，声音洪亮得整个后院都能听见。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三大爷您这是”

　　“成绩出来了！”阎埠贵从怀里掏出三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像捧着宝贝似的，“你们娘仨都过了！顺利毕业！毕业证都办好了！”

　　“真的？！”秦淮茹和贾东旭闻声从屋里冲出来，脸上写满了惊喜和期待。

　　“千真万确！”阎埠贵把三张纸递到贾张氏手里，“瞧瞧！白纸黑字！大红印章！贾张氏！秦淮茹！贾东旭！小学毕业！成绩都还不错！”

　　贾张氏接过那三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小学毕业证书》，看着上面自己的名字，还有那鲜红的红星小学印章和校长签名，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成了！真的成了！她一个乡下老太太，拉扯着傻儿子，硬是拿到了城里小学的毕业证！她抬起头，眼圈有点发红，声音却异常平稳：“谢谢三大爷！辛苦您跑一趟了！”

　　“嗨！应该的！应该的！”阎埠贵捋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贾大妈！您可真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带着儿子儿媳一起考毕业证！还都考过了！这在咱们四合院不！在咱们整个街道都是头一份！了不起！了不起啊！”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凑过来看自己的毕业证，激动得脸都红了。

　　“妈！我们真的毕业了！”秦淮茹声音哽咽。

　　“妈！我我也有毕业证了！”贾东旭拿着那张属于自己的证书，翻来覆去地看，像看什么稀世珍宝，激动得手都在抖。

　　“好！好！都是好孩子！”贾张氏看着儿子儿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头那块悬了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1￠5!8?t+x`t.c?o￠m¨小学毕业证，到手了！这第一步，算是稳稳当当地迈出去了！

　　三大爷这个大嗓门一嚷嚷，贾家三口同时拿到小学毕业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飞遍了整个四合院！

　　前院，三大妈正在择菜，一听这消息，手里的菜都掉了：“啥？贾张氏也毕业了？她她不是不识字吗？”

　　中院，一大妈在水龙头边洗衣服，惊得水盆差点打翻：“哎呦！我的老天爷！贾大妈都拿毕业证了？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后院，二大妈正在纳鞋底，针差点扎到手：“东旭那傻小子也毕业了？他他不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吗？”

　　许大茂正躺在自家藤椅上听收音机，听到外面议论，撇撇嘴：“哼！走了狗屎运了呗！指不定三大爷帮了多大忙呢！”心里却有点酸溜溜的。

　　傻柱在自家门口磨刀，听到消息，嘿嘿一笑：“行啊！贾大妈！牛！真牛！以后得叫贾老师了！”他嗓门大，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一时间，四合院里议论纷纷，惊讶羡慕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贾家这个曾经被人看不起的孤儿寡母之家，如今竟然出了三个“文化人”！这冲击力，不亚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贾张氏可不管外面怎么议论。她小心翼翼地把三张毕业证收好，锁进了柜子里。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硬的仗要打七月份的初中毕业考试！

　　有了小学毕业证打底，秦淮茹和贾东旭的底气更足了。尤其是贾东旭，拿着那张毕业证，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贾张氏趁热打铁，立刻把“题海战术”再次升级！空间里“掏”出来的卷子难度陡增，错题本和深化题本也换成了更厚的。贾家的煤油灯，熄得更晚了。

　　秦淮茹白天不用去糊纸盒了（贾张氏让她专心备考），全身心扑在复习上。她脑子灵光，又肯下苦功，初中语文的文言文现代文阅读，算术的代数几何，虽然难，但她啃得津津有味，进步飞快。

　　贾东旭则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初中的知识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代数方程几何证明，看得他头晕眼花。但他这次没再抱怨，咬着牙，硬着头皮，在老妈的高压政策和媳妇儿的耐心辅导下，一点一点地往前拱。错题本写得密密麻麻，深化题做得咬牙切齿。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和草稿纸的演算中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七月底，区第三职工夜校组织的初中毕业考试的日子。

　　考场设在夜校的一间大教室里。参加考试的社会考生比小学那次少了不少，年龄也偏大些。拿到试卷的那一刻，秦淮茹和贾东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语文卷子，古文翻译现代文阅读理解议论文写作（谈理想）！算术卷子，复杂的代数应用题几何证明题！难度果然比小学高了一大截！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答题。她思路清晰，下笔流畅，遇到难题也不慌，仔细分析，逐步推导。

　　贾东旭则感觉头皮发麻。他强迫自己冷静，按照老妈教的“先易后难，不会就过”的原则，先把会做的题做完。遇到实在啃不动的硬骨头（比如一道复杂的几何证明），他咬着牙，在草稿纸上画了又画，写了又写，把自己能想到的步骤都写上，力求多拿点步骤分。

　　考试结束，走出考场，贾东旭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大仗，浑身虚脱。秦淮茹也累得不轻，但眼神里透着光。

　　“妈我尽力了”贾东旭有气无力地说。

　　“嗯！考完了就别想了！”贾张氏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好好歇着！”

　　等待初中成绩的日子，比小学那次更煎熬。贾张氏表面上依旧淡定，每天该干嘛干嘛，还从空间里“掏”出些好吃的给儿子儿媳补身体（红烧排骨！清蒸鱼！），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狐?恋文血?,埂!歆￠蕞?哙?初中毕业证，那含金量可比小学高多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八月初的一天傍晚，三大爷阎埠贵再次来到了贾家。这次，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成绩单，而是三个崭新的深蓝色封皮的证书！

　　“贾大妈！大喜！大喜啊！”阎埠贵的声音比上次还洪亮，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过了！都过了！初中毕业证拿来了！”

　　贾张氏的心猛地一跳，快步迎上去。

　　阎埠贵把三个证书递给她：“瞧瞧！张翠花！秦淮茹！贾东旭！初中毕业！成绩都合格了！”

　　贾张氏接过那三本沉甸甸的《初中毕业证书》，深蓝色的封皮，烫金的字，摸上去光滑厚实。她翻开自己的那本，里面贴着张翠花的黑白照片（考试前特意去照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毕业学校（区第三职工夜校）毕业时间，还有校长签名和鲜红的大印！秦淮茹贾东旭的那本也一样！

　　成了！真的成了！

　　贾张氏感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眶，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湿意逼了回去，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谢谢三大爷！辛苦您又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阎埠贵连连摆手，脸上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贾大妈！我阎埠贵教书这么多年！服气的人不多！您算一个！带着儿子儿媳硬是把初中毕业证都考下来了！这这简直是奇迹啊！”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冲了出来。秦淮茹接过属于自己的毕业证，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和名字，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多少个挑灯夜战的晚上，多少张做不完的卷子，多少本写满的错题本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值了！

　　贾东旭拿着自己的毕业证，手抖得更厉害了。他看看证书，又看看老妈，再看看媳妇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带着哭腔的：“妈我…我初中毕业了！”

　　“好！好！都是好样的！”贾张氏看着儿子儿媳，看着他们手里的毕业证，心里头那叫一个滚烫！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浑身暖洋洋，烧得她眼眶发热！孤儿寡母怎么了？傻儿子怎么了？只要肯下功夫，照样能把文化拿到手！这初中毕业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大爷这个大喇叭再次发挥了作用。贾家小两口拿到初中毕业证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四合院里轰然炸响！

　　“我的天老爷！初中毕业证？贾张氏和秦淮茹贾东旭？真的假的？”

　　“阎老师亲口说的！证书都拿回来了！还能有假？”

　　“贾东旭还说得过去，那贾张氏她…她也能初中毕业？”

　　“贾大妈他们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不得了！不得了！贾家这是要翻身了！”

　　议论声比上次更响，惊讶的程度也更甚。如果说小学毕业证是让人意外，那初中毕业证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在这个高小（小学）毕业就算文化人的年代，初中毕业，那绝对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尤其是贾东旭，以前在大家眼里就是个傻大个，现在居然也捧着初中毕业证回来了！这冲击力，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端着搪瓷缸子喝茶，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革命歌曲，一脸怡然自得。他是七级锻工，在院里厂里，那都是受人尊敬的老资格。他文化不高，但自认是“高小”毕业（其实也就是扫盲班水平），在院里这些大老粗面前，一直有种文化上的优越感。

　　二大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头子！老头子！出大事了！”

　　“慌什么？天塌了？”刘海中不满地放下茶缸。

　　“贾家贾东旭和秦淮茹拿到初中毕业证了！”二大妈喘着气说。

　　“啥？”刘海中“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初中毕业证？他们？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三大爷亲自送去的！院里都传遍了！”二大妈拍着大腿说。

　　刘海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像蒙上了一层寒霜。初中毕业证？贾东旭那个傻小子？秦淮茹一个乡下丫头？他们凭什么？自己堂堂七级工，在厂里也是个人物，也不过就是个高小！这这岂不是说，以后在院里，连贾张氏那寡妇都能在文化上压自己一头了？这还了得？自己这二大爷的威信往哪搁？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刘海中心头。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行！得去说道说道！不能让他们这么得意！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这院里，谁才是领导！谁说了算！

　　刘海中整了整身上那件半新的中山装（他只有开会时才穿），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迈着方步，摆足了领导的派头，径直朝贾家走去。

　　贾家屋里，此刻正洋溢着喜悦的气氛。贾张氏把三人的初中毕业证并排放在八仙桌上，越看越喜欢。秦淮茹脸上带着泪痕，却笑得像朵花。贾东旭则拿着自己的毕业证，翻来覆去地看，时不时还傻乐两声。

　　“妈这这证书真好看！”贾东旭摸着那烫金的字，爱不释手。

　　“好看就收好了！”贾张氏笑着说，“这可是你们用墨水和汗水换来的！金贵着呢！”

　　“妈谢谢您”秦淮茹看着婆婆，心里充满了感激。没有婆婆的坚持和严厉，就没有她和东旭的今天。

　　“谢啥！”贾张氏摆摆手，“这是你们自己争气！以后路还长着呢！东旭在厂里好好干！争取早点考四级工！淮茹”她顿了顿，心里盘算着下一步，“你看你是想继续往上考高中，还是先找个工作，再去夜校学习高中的文化，你学习比较好，不能荒废了，东旭也想想，八级工不是尽头，再往上看还有技术工种”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声。

　　“咳咳！”

　　贾家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板着脸，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那架势，活像领导下基层视察。

　　“贾张氏！东旭！淮茹！”刘海中站定，目光扫过桌上的两本毕业证，眼神复杂，语气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听说你们考过了初中毕业？”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小子，来者不善啊！她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是啊！二大爷！托您的福！刚拿到证！”

　　“嗯！”刘海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官架子端得十足，“考过了是好事！说明你们有上进心！这是值得肯定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你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这毕业证只是一张纸！不代表真正的能力！更不代表思想觉悟！”

　　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贾东旭：“东旭！尤其是你！不要以为拿了个初中毕业证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骄傲自满了！在厂里还是要踏踏实实干活！听领导的话！服从组织安排！明白吗？”

　　他又看向秦淮茹：“淮茹！你也是！不要光想着什么会计不会计的！（他刚才在门外隐约听到了）要把心思放在支持丈夫工作上！放在搞好家庭后勤上！这才是一个妇女应有的觉悟！”

　　最后，他看向贾张氏，语重心长（实则敲打）地说：“贾张氏！你作为长辈！更要带好头！要教育孩子们戒骄戒躁！继续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不要被一点小小的成绩冲昏了头脑！要时刻牢记组织的培养！要懂得感恩！”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官腔十足，字字句句都在敲打贾家，提醒他们别得意忘形，别忘了自己是谁，更别忘了谁才是这院里的“领导”！

　　贾东旭被训得有点懵，低着头不敢说话。秦淮茹也抿着嘴，心里有点不舒服。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小子，是看他们家出了“文化人”，心里头酸了，不平衡了，跑这儿摆官架子找存在感来了！还“组织的培养”？组织培养他刘海中当官迷了吧？

　　贾张氏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客气的笑容。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八仙桌前，拿起秦淮茹那本深蓝色的初中毕业证书，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封面，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刘海中，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大爷您说得对！这毕业证确实只是一张纸！”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刘海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但是二大爷您知道为了拿到这张纸我们家东旭和淮茹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做了多少题？流了多少汗？”

　　她举起那本毕业证，像举起一面胜利的旗帜：

　　“这张纸它证明我和我儿子我儿媳妇不是文盲！不是傻子！我们有文化！我们能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她看着刘海中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至于您说的思想觉悟组织培养我们贾家向来听党的话！跟党走！街道和厂里安排的活儿我们哪一样没干好？东旭在厂里踏实肯干刚考了三级工！淮茹在家孝顺婆婆操持家务哪一点没做好？”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二大爷您是院里的领导！我们一向尊重您！但是这教育孩子进步学习文化总没错吧？这响应国家扫盲号召提高全民文化水平总是对的吧？”

　　“……”刘海中被贾张氏这一番连消带打软中带硬的话，噎得满脸通红，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想反驳，可贾张氏句句在理，字字戳心！尤其是她手里那本深蓝色的毕业证，在灯光下泛着光，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他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贾张氏把毕业证轻轻放回桌上，拍了拍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二大爷您别生气！我就是实话实说！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还得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呢！您慢走？”

　　这逐客令下得，客气又强硬。

　　刘海中气得脸色铁青，胸口起伏，指着贾张氏“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第二个字。最后，他狠狠一跺脚，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转身走了，连官架子都忘了端。

　　看着二大爷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松了口气，看向老妈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妈您真厉害！”贾东旭由衷地说。

　　“妈…二大爷他”秦淮茹有点担心。

　　“甭理他！”贾张氏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毕业证，仔细地收好，“酸葡萄心理！自己没本事考就见不得别人好！以后他再敢来摆谱妈照样怼回去！”

　　她看着儿子儿媳，眼神坚定：“东旭！淮茹！这毕业证是你们自己挣来的！硬气！以后谁也别想拿这个说事儿！挺直腰杆！做人！”

　　“嗯！”贾东旭和秦淮茹用力点头，胸脯挺得高高的。手里握着那本沉甸甸的初中毕业证，心里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和自豪。

　　后院菜地里，黄瓜架上挂满了翠绿的果实，西红柿也红彤彤地压弯了枝头。晚风吹过，带来瓜果的清香。贾家的小屋里，灯火明亮，那三本深蓝色的毕业证静静地躺在柜子里，像两枚闪亮的勋章，记录着这个普通家庭不平凡的奋斗与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