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斜斜地洒在贾家堂屋的八仙桌上。,衫?叶`屋?!首发+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糊，一小碟咸菜丝，还有几个掺了白面的二合面馒头。秦淮茹拿着筷子，却有点心不在焉，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婆婆贾张氏。

　　“妈”秦淮茹放下筷子，声音带着点试探和期待，“昨儿晚上二大爷来之前，我想说来着后来给打断了”

　　贾张氏正慢悠悠地吹着碗里的糊糊，闻言抬起头：“哦？啥事儿？你说。”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妈我…我想先找个工作做着”她顿了顿，观察着婆婆的脸色，见贾张氏没什么反应，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然后等有机会我想去夜校学高中的知识！”

　　“高中？”贾东旭正埋头啃馒头，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淮茹你…你还要学高中？”

　　秦淮茹用力点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嗯！妈！东旭！经过这段时间复习考试我觉得，我学习能力还挺好的！我喜欢看书喜欢学东西！以前在村里没机会，现在有了初中毕业证我想试试！多学点总没坏处！以后说不定能找个更好的工作！”

　　贾张氏看着儿媳妇那双充满渴望和自信的眼睛，心里头那叫一个欣慰！这丫头，真开窍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家洗衣做饭的乡下姑娘了！这书读的，值！把她的心气儿都读出来了！

　　“好啊！”贾张氏放下碗，脸上露出笑容，“想学是好事！妈支持你！”

　　“真的？妈！”秦淮茹惊喜地差点跳起来。

　　“当然！”贾张氏肯定地说，“不过这找工作和上夜校都得一步步来！先把工作落实了！稳定了再考虑夜校的事！”

　　“嗯！妈！我听您的！”秦淮茹用力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贾东旭看着媳妇儿那高兴劲儿，再看看老妈那支持的态度，心里头也热乎起来。他咽下嘴里的馒头，一拍胸脯：“妈！淮茹！那等淮茹去夜校学习我也跟着去！我也学点高中知识！不能被媳妇儿比下去！”

　　贾张氏一听，差点乐出声。这小子，倒是挺有上进心！不过让他去学高中？贾张氏心里头直摇头：东旭这孩子，心思活络，但坐不住，啃书本的劲儿远不如淮茹。初中毕业证能拿到，已经是烧高香了，高中那难度，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书！让他去，估计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白费功夫。不过他这份心，倒是好的！

　　“你？”贾张氏故意斜了他一眼，“你先把厂里的四级工考下来再说吧！高中那知识可比初中难多了！你能坐得住？”

　　贾东旭被老妈一激，梗着脖子：“怎么坐不住？淮茹能学我也能学！大不了我笨鸟先飞！”

　　“行行行！有志气！”贾张氏笑着点头，也不打击他，“等你考过四级工妈就支持你去！”

　　贾张氏心里门儿清：让东旭去学高中，多半是陪太子读书的命。但让他跟着淮茹去夜校熏陶熏陶也好，至少能收收他那跳脱的性子，多认识几个上进的朋友，总比下了班就在院里瞎晃荡强。

　　至于她自己？贾张氏心里头早就盘算好了，初中毕业证，已经是她给自己设定的天花板了！她一个“半文盲”老太太，能拿到初中毕业证，在院里已经是独一份，足够震住那些碎嘴子了！

　　她的主要任务，是当好这个家的定海神针，搞好后勤保障，给儿子儿媳保驾护航！让他们去飞吧！飞得越高越好！

　　“妈…那工作”秦淮茹有些急切地问。/零点!看¨书^芜,错\内′容?她心里惦记着工作的事，这可是实现学习计划的第一步！

　　“别急！”贾张氏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妈心里有数！”

　　她昨晚躺在床上，可没光顾着高兴。秦淮茹想工作，这事儿她记着呢！而且，她早就打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街道办的王主任，最近家里新添了个大胖孙子！这可是大喜事！但听说儿媳妇奶水不太足，正愁奶粉和下奶的物资呢！

　　贾张氏心里嘿嘿一笑：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她空间里，啥没有？上好的婴儿奶粉！纯正的红糖！要多少有多少！这礼，送得准！送得值！

　　“淮茹！收拾碗筷！”贾张氏站起身，“东旭！你赶紧去厂里！别迟到！”

　　“哎！”贾东旭应了一声，抓起最后一个馒头塞嘴里，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秦淮茹麻利地收拾着碗筷。

　　贾张氏则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她拎着个不起眼的布袋子出来了。袋子看着不大，但分量不轻。

　　“妈这是”秦淮茹好奇地问。

　　“走！跟妈去街道办！”贾张氏神秘一笑，“找王主任聊聊！”

　　婆媳俩穿戴整齐，拎着布袋子，出了四合院，直奔街道办。

　　街道办在一排平房里，人来人往，挺热闹。贾张氏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短发，圆脸，看着挺和善，但眼神里透着股干练劲儿。她正低头看着文件。

　　“王主任！忙着呢？”贾张氏笑着打招呼。

　　“哟！贾大妈！淮茹！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王主任抬起头，看到是贾张氏和秦淮茹，脸上露出笑容。贾家娘仨一起考过初中毕业证的事儿，在街道都传开了，她自然也听说了，对贾张氏这个老太太还挺佩服的。

　　“王主任！打扰您了！”贾张氏拉着秦淮茹进了屋，顺手把门虚掩上。

　　“不打扰！不打扰！”王主任招呼她们坐下，“贾大妈，您可是咱们街道的模范人物啊！带着儿子儿媳一起进步，了不起！”

　　“嗨！啥模范！就是不想当睁眼瞎！”贾张氏谦虚地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王主任听说您家添了个大胖孙子？恭喜啊！”

　　“哎呦！谢谢！谢谢贾大妈！”提到孙子，王主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小家伙能吃能睡就是…唉…他妈奶水不太足愁人呢！”

　　“奶水不足？”贾张氏立刻露出关切的表情，“那可是大事儿！得好好补补！”

　　她说着，把手里那个布袋子轻轻放到王主任的办公桌上，往前推了推：“王主任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贾大妈！您这是干什么？”王主任连忙推辞，“快拿回去！快拿回去！咱们不兴这个！”

　　“哎呀！王主任！您听我说！”贾张氏按住王主任的手，一脸诚恳，“这不是别的！就是一点给孩子和他妈的心意！两袋奶粉给孩子补充营养！两包红糖给孩子妈下下奶！都是托人从外地捎来的好东西！您可一定得收下！”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布袋口，露出里面的奶粉袋子和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红糖。!咸?鱼墈+书^蛧?耕!欣^嶵¨全

　　王主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奶粉！红糖！这可都是紧俏货！尤其是这奶粉，包装看着就高级，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她家儿媳妇正缺这个呢！这礼送到她心坎里去了！

　　“贾大妈这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王主任嘴上推辞着，手却有点挪不动了。

　　“王主任！您就别客气了！”贾张氏把袋子又往前推了推，“咱们都是街坊邻居！您平时对我们贾家也多有照顾！这点东西算啥？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婆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主任也不好再推辞。她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谢谢贾大妈！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应该的！应该的！”贾张氏见王主任收了礼，心里踏实了，这才切入正题，“王主任其实今儿个来还有件事儿想麻烦您”

　　“哦？什么事儿？您说！”王主任心情正好，爽快地问。

　　贾张氏指了指身边的秦淮茹：“这不我家淮茹也拿到初中毕业证了！孩子想找个正经工作锻炼锻炼，也为家里分担分担！您看街道或者附近单位有没有合适的岗位？给孩子介绍介绍？”

　　王主任一听，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这姑娘，长得周正，看着也稳重，关键是有初中文化！这在街道待业青年里，算是拔尖的了！

　　“找工作啊？”王主任沉吟了一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淮茹有初中毕业证这是个优势！我想想”

　　她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哎！还真有两个机会！”

　　贾张氏和秦淮茹立刻竖起耳朵。

　　“一个是咱们街道供销社！那边缺个售货员！临时工！但干得好有机会转正！”王主任说。

　　供销社售货员？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个好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体面！还能接触到各种商品！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另一个呢？”贾张氏问。

　　“另一个是红星轧钢厂后勤处！食堂那边缺个帮忙择菜洗菜的临时工！”王主任说。

　　轧钢厂后勤？择菜洗菜？秦淮茹心里有点犹豫。这活儿跟糊纸盒差不多，就是换个地方出力。

　　王主任看着秦淮茹，语重心长地说：“淮茹啊！这两个工作待遇都差不多！但供销社那边要求高点！得识字会算账！还得会跟人打交道！你有初中文化去供销社更合适！要是没这个学历那就只能去后勤择菜了！”

　　贾张氏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王主任，收了礼，办事也敞亮！直接把更好的机会摆出来了！还点明了学历的重要性！

　　“淮茹！你自己选！”贾张氏看向儿媳妇。

　　秦淮茹几乎没有犹豫，她看着王主任，声音清晰而坚定：“王主任！我想去供销社！”

　　“好！”王主任笑着点头，“有眼光！供销社锻炼人！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

　　她拉开抽屉，拿出信纸和公章，“唰唰唰”地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盖着街道办公章的《工作介绍信》就开好了，上面写着秦淮茹的名字和“街道供销社售货员（临时）”的岗位。

　　“拿着！明天上午八点，直接去供销社找李主任报道！”王主任把介绍信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双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它沉甸甸的，像捧着自己的未来。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谢谢王主任！谢谢您！”

　　“谢谢王主任！”贾张氏也连声道谢。

　　“不用谢！好好干！”王主任笑着鼓励，“淮茹！我看好你！”

　　从街道办出来，秦淮茹拿着那张介绍信，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妈！我我真的能去供销社当售货员了？”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贾张氏也笑得合不拢嘴，“走！妈带你去供销社认认门！顺便跟李主任打个招呼！”

　　婆媳俩脚步轻快，直奔街道供销社。

　　供销社离街道办不远，是一排临街的平房，门脸挺大，玻璃柜台擦得锃亮，里面摆着各种日用百货副食品。顾客不少，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售货员正忙碌着。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直接找到了供销社的李主任。李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戴着副老花镜，看着挺严肃。

　　“李主任！您好！”贾张氏笑着打招呼，递上介绍信，“这是我们家淮茹！王主任介绍来的！明天来您这儿报道！”

　　李主任接过介绍信看了看，又抬眼打量了一下秦淮茹。姑娘长得干净利落，眼神也清亮，看着是个踏实人。他点点头：“嗯！行！明天八点准时来！先跟着张姐熟悉熟悉业务！”

　　“哎！谢谢李主任！”秦淮茹赶紧鞠躬。

　　“谢谢李主任！”贾张氏也道谢。

　　“好好干！”李主任摆摆手，又去忙了。

　　走出供销社，秦淮茹感觉脚下像踩了棉花，轻飘飘的，心里头那叫一个美！供销社售货员！她秦淮茹，也能穿上那身蓝工作服，站在亮堂堂的柜台后面了！

　　“妈！我我太高兴了！”她挽着婆婆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雀跃。

　　“高兴就好！”贾张氏拍拍她的手，“明天第一天上班精神点！好好干！”

　　“嗯！”秦淮茹用力点头。

　　傍晚，贾东旭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嚷嚷：“妈！我回来了！淮茹！你工作定了没？”

　　“定了！”秦淮茹笑着迎上去，把介绍信给他看。

　　贾东旭拿着介绍信，看了又看，比自己当初考过三级工还高兴：“供销社！好啊！太好了！淮茹！你真行！”

　　“多亏了妈和王主任！”秦淮茹说。

　　贾张氏看着小两口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乐开了花。她琢磨着，王主任帮了这么大忙，光送奶粉和红糖还不够，得再表示表示！她想起王主任说儿媳妇奶水不足。

　　“东旭！淮茹！”贾张氏招呼道，“你们俩晚上跑一趟！”

　　“妈？干啥去？”贾东旭问。

　　贾张氏压低声音：“王主任帮了这么大忙咱得好好谢谢人家！她儿媳妇不是奶水不足吗？妈这儿还有点好东西！”

　　她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拎出一个小竹篮，里面用湿布盖着。

　　“这是四个猪蹄！还有八条活鲫鱼！”贾张氏掀开湿布一角，露出里面白胖的猪蹄和活蹦乱跳鳞片闪着银光的鲫鱼，“猪蹄炖汤下奶！鲫鱼熬汤也下奶！都是新鲜的！你们俩现在就给王主任家送去！”

　　“哎！好嘞！”贾东旭和秦淮茹齐声应道。贾东旭接过沉甸甸的竹篮，秦淮茹赶紧又找了块干净布盖上。

　　“记住！”贾张氏叮嘱，“就说是自家亲戚送的！一点心意！让王主任别客气！”

　　“知道了！妈！”小两口答应着，拎着竹篮，趁着夜色出了门。

　　王主任家住在街道办后面的家属院。贾东旭和秦淮茹找到门牌号，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王主任，看到是他们俩，有点意外：“东旭？淮茹？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王主任！不进去了！”贾东旭把竹篮递过去，憨厚地笑着，“我妈让我们给您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王主任疑惑地掀开布一看，好家伙！四个肥嘟嘟的大猪蹄！八条活蹦乱跳的大鲫鱼！这礼也太实在了！

　　“哎呦！这这怎么行！”王主任连忙推辞，“太贵重了！快拿回去！快拿回去！”

　　“王主任！您就收下吧！”秦淮茹恳切地说，“我妈说猪蹄鲫鱼炖汤最下奶！给嫂子补补身子！都是自家亲戚送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我妈该说我们了！”

　　“是啊！王主任！您就收下吧！”贾东旭也帮腔。

　　王主任看着竹篮里那鲜活的鱼和猪蹄，又看看眼前这对朴实的小夫妻，心里头暖烘烘的。这贾大妈，太会做人了！上午送了奶粉红糖，晚上又送来这么实在的下奶食材！这份情谊，太重了！

　　“唉！你们你们家真是太客气了！”王主任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感动，“替我谢谢你妈！这东西我收下了！淮茹！明天好好干！别辜负大家的期望！”

　　“嗯！王主任！我一定好好干！”秦淮茹用力点头。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小两口，王主任拎着沉甸甸的竹篮回到屋里，对正在哄孩子的儿媳妇说：“瞧瞧！贾大妈送来的！猪蹄！鲫鱼！都是下奶的！这老太太心真细！人真好！”

　　儿媳妇看着那新鲜的食材，也感动不已：“妈咱可得记着人家的好！”

　　贾东旭和秦淮茹送完东西，手拉着手走在回家的胡同里。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淮茹你真棒！”贾东旭由衷地说。

　　“你也棒！”秦淮茹笑着回他，“四级工等着你呢！”

　　“嗯！”贾东旭用力点头，看着身边笑容明媚的媳妇儿，心里头充满了干劲和对未来的憧憬。供销社售货员！他贾东旭的媳妇儿，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奔头！

　　贾家小院里，贾张氏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胡同口走回来的小两口依偎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供销社的工作落实了，王主任那边的人情也做到位了。

　　接下来，就该督促东旭考四级工，还有淮茹想上高中夜校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她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里头那叫一个敞亮。这盘棋，她贾张氏，下得是越来越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