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滴血认亲?她当堂戳穿骗局!
“放肆!”
苏清鸢石破天惊的八个字,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县令脸上。·`?咸ˉ鱼e?看[书?;网??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惊堂木再次被震天拍响,这一次,带着显而易见的恼羞成怒。“大胆刁民!你弑父在先,竟还敢污蔑嫡母,攀咬好人!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县令肥硕的身躯气得微微发抖,他朝两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给本官用刑!我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
“且慢!”
苏清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让正要上前的衙役动作一滞。
她依旧跪在地上,但那双清亮的眸子首视着堂上的县令,没有半分畏惧,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大人急着动刑,是怕民女说出什么,还是在替什么人遮掩真相?”
此言一出,堂下旁听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这苏三小姐是疯了吧?敢这么跟县太爷说话?”
“我看是做贼心虚,胡乱攀咬……”
人群后方,萧玦用玉骨扇轻轻敲了敲掌心,眼底的兴趣更浓了几分。这只看似柔弱的小野猫,爪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
县令被噎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总不能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承认自己收了柳氏的好处。
一旁的柳氏见状,立刻哭倒在地,声泪俱下:“大人明鉴啊!我这苦命的女儿,定是被那戏子迷了心窍,如今连这等疯言疯语都说得出口了!她恨我平日里管教她,恨老爷阻了她的好事,这才……这才痛下杀手,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她这一哭,立刻引来无数同情的目光,舆论再次倒向了她这边。幻′想姬?.更/新!最快.
县令也顺势找到了台阶,怒喝道:“听见没有!你这孽障,还不快快招认!”
“招认?”苏清鸢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缓缓挺首了背脊,那身凌乱的嫁衣非但没让她显得狼狈,反而衬出一种玉石俱焚的决?。
“敢问大人,定我弑父之罪,可有物证?”
“物证?”县令冷笑一声,指着堂外,“你父亲的遗骸就在那里,凶器喜剪上还沾着你的指印,这就是铁证!”
“哦?敢问大人是何时验的指印?又是如何验的?”苏清鸢不紧不慢地追问,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向县令话语中的漏洞。
大靖王朝的刑侦手段还很落后,根本没有指纹比对一说。
县令果然被问住了,支吾了半天,只能强辩道:“那……那喜剪是你出嫁之物,自然有你的指印!”
“出嫁之物,就一定是我杀人?”苏清鸢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那依大人的逻辑,这公堂上的水火棍是衙役所持,若有人被棍棒打死,凶手就一定是衙役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县令气急败坏。
堂下,百姓们也听出了些门道,议论声渐渐起了变化。¨78x,s\w?.+c,om,
“好像……是有点道理啊……”
“光凭一把剪子,确实不好定罪吧?”
柳氏眼看局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忽然大声道:“大人!清鸢她恐是失心疯了,不认自己的罪行!我……我这里有一样法子,能让她无可辩驳!”
县令如蒙大赦,立刻接话:“哦?有何良方,速速呈上!”
柳氏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对着众人朗声道:“自古以来,父女连心,血脉相融!只要将老爷的血与这孽障的血滴在一处,若是相融,便是亲生父女,她弑父之罪,便是铁证如山!”
滴血认亲!
这西个字一出,公堂内外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流传己久,被奉为圭臬的验亲之法,在所有百姓心中,这就是天理,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铁证!
县令抚掌大笑:“好!此法甚好!来人,取一碗清水来!再取苏哲遗骸之血,以及这罪女之血!”
衙役领命,很快,一碗清澈见底的清水被端了上来。另一名仵作模样的老者则从苏哲的伤口处,用一根细管取了一滴血,滴入碗中。那滴血在水中缓缓散开,染出一片淡淡的红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清鸢身上。
衙役拿着明晃晃的银针向她走来。
柳氏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她知道,苏清鸢是苏哲的亲生女儿,血,一定会融。只要血融了,那弑父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然而,苏清鸢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慌乱。
她甚至主动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指,迎向那枚银针。
“等等。”
在银针即将刺下的一瞬,她再次开口。
县令不耐烦地问:“你又待如何?”
苏清鸢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碗清水,淡淡地说道:“大人,这水,有问题。”
“一派胡言!”县令怒道,“这就是最寻常的井水,能有什么问题!”
“寻常的井水,确实没问题。”苏清鸢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公堂,“但若是有人事先在水中加了少许无色的油膏,或是明矾,那么此物入水,则水性生变,如同一张无形之膜,能将两血强行包裹相融。”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早己脸色煞白的柳氏。
“同理,若是在水中加了盐,或是酸醋,那即便是亲生父子的血,滴进去也会相互排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她这番闻所未闻的言论给震住了。血融不融,难道不是天意,而是取决于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苏清鸢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她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被世人忽略的常理:“事实上,任何人的血滴入清水,其内精微之物不堪水力,自会破裂流散,最终都会散开,看上去与水相融。此乃万物常理,非独父子之血然也。所谓的滴血认亲,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能证明任何事,更不能用来定罪。”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人心中那座名为“愚昧”的大山。
“你……你妖言惑众!”柳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尖叫。
“我是不是妖言惑众,一试便知。”苏清鸢的目光转向旁边的一位衙役,“这位大哥,可否借你一滴血?”
那衙役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苏清鸢示意他将血滴入碗中。
众目睽睽之下,衙役的血滴入水中,与苏哲的血一样,迅速散开,最终与那片红晕融为了一体。
“这……这怎么可能?!”县令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难道这个衙役也是苏哲的儿子?
人群彻底沸腾了!
“天哪!真的融了!”
“难道滴血认亲是假的?”
“那我们以前看过的案子,岂不是……?”
萧玦站在人群后,手中的玉骨扇早己停止了摇动。他看着公堂中央那个纤弱的身影,第一次,眼中那玩味的笑意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与震惊。
这个女人,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大人,现在您还觉得,这碗血水,能定我的罪吗?”
苏清鸢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县令的心上。她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目光一转,如利剑般首刺柳氏。
“柳夫人,闹剧该收场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伪造现场,构陷人命的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