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氪命变强,我以绝色之姿镇压万古

第154章 风雨前

  轰。18,5.t`x,t.!c¢o¨m^

  宋知非只觉脑中一声炸响,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眸,此刻写满了错愕与慌乱。

  下意识的。

  脑海中闪过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

  “我......儿臣没有!”

  “知非,你从小就跟在朕身边,你的性子,朕最清楚。”

  “你心善,看不得忠臣良將被构陷,这很好。”

  “你重情,觉得晏泠音与你是天邢司同僚,於大鄴有功,想要保她,这也不错。”

  “可你错就错在,把个人的情,凌驾在了皇家的理之上。”

  “你忘了,你是大鄴的六皇子,是未来的亲王,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宋知非,而是这大鄴的皇室。”

  宋知非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他猛地跪下,额头触地。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沈家此举,是以势压人,钦天监插手朝堂,更是坏了祖宗的规矩!若今日能以天机论断晏泠音,明日,是否就能以天机废立储君,动摇国本?”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

  皇帝终於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儿子。

  “知非,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从书案上抽出一份宗卷,丟在了宋知非面前。

  “自己看。”

  宋知非不明所以,迟疑著拿起宗卷,翻开了第一页。¤咸,鱼|看°书?+§:@±更?新.最\全/

  墨跡是新的,显然是刚刚誊抄不久。

  【晏氏泠音,生於大鄴元佑五十一年,凉州府清平县人氏,其父晏守財,乃清平首富,经营绸缎布匹,家资颇丰。】

  【晏氏自幼娇惯,养於深闺,不通文墨,不习武事,性情骄纵,然姿容绝艷,为清平县第一美人。】

  【其父晏守財,曾为其遍请名师,欲习武防身,然天资愚钝,於武道一途,毫无寸进。其剑术启蒙之师曾断言:朽木不可雕也。】

  看到此处,宋知非眉头紧皱。

  朽木不可雕?

  这五个字,与他认识的晏泠音,如何也联繫不到一起去。

  他继续往下看。

  【元佑七十年,夏,清平县妖患,县令与妖交通,献祭城中女子,晏氏在列。】

  【其性情行事乃至根骨,皆发生异变,於清平县,斩杀猪妖,手段狠厉,剑法初显锋芒,已与往日判若两人,疑似通脉圆满之境。】

  【后隨兄长晏清河至凉州府,经凉州府镇妖司外司副指挥使许白引荐,入镇妖司,自此,其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匪夷所思。】

  【斩覆海真君,时,凝罡境。】

  【平青丘之乱,诛玄涂真君,时,化意境。】

  【扬州府,斩显圣猴妖,时,显圣境。】

  【京郊,斩巡天大圣,时,显圣圆满。_0+7·z_w¢..c·o^m/】

  一页页翻过,宋知非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从通脉到显圣圆满。

  寻常武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走到终点。

  有的人,终其一生,不过通脉。

  有的人,天纵奇才,亦是需要数十年功夫入显圣。

  可她呢?

  她用了多久?

  一年?

  甚至,还不到一年。

  这已经不是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他翻到最后一页。

  那一页上,没有记录,只有几行硃笔写下的批註。

  【综上,此女十九岁前后,判若两人,其修为进境,已非天赋异稟四字可以解释,完全违背常理。】

  【暂定推论:妖魔夺舍】

  啪嗒。

  宗卷从宋知非颤抖的手中滑落。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下意识地,將这一切都归结於对方的天赋异稟。

  可如今如此剖开来看,他才发现......

  “朕要的,不是一个交代。”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著远处巍峨的宫殿群。

  “朕要的,是一个答案。”

  “朕要知道,她所求为何?是名,是利,还是这大鄴的江山?”

  “朕要知道,她这身通天的本事,背后,可还站著其他人?”

  “这些,你可能替朕解答?”

  宋知非跪在地上,这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父皇的眼光,从来不在沈家,不在一个观星楼主,甚至不在晏泠音是否杀了沈徽音。

  父皇看到的,是晏泠音这个存在本身,对整个大鄴皇权,可能造成的威胁。

  沈家闹得越凶,越合父皇的心意。

  他们就像一条被放出笼的疯狗,去试探,去撕咬,去逼出晏泠音所有的底牌。

  而父皇,只是那个坐在最高处,冷眼旁观的猎人。

  “观星楼主,不过是朕拋出去的一块饵。”

  “朕就是要看看,她,还有她背后的人,会如何应对。”

  “是仓皇出逃,还是奋起反击?”

  皇帝转过身,目光落在宋知非身上。

  “朕容得下一个天赋异稟的晏泠音,也容得下一个身负秘密的晏泠音,朕甚至可以容忍她是一头妖物。”

  “只要她听话,只要她能为我大鄴所用,她便是朕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若试探出,她以后会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想反过来握住持刀人的手......”

  皇帝的声音顿了顿,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那朕,不介意亲手,將它折断。”

  ...

  天色愈发暗了。

  大块大块的乌云,像是被人用饱蘸浓墨的笔隨意涂抹在天上,压向京城。

  长街之上,行人步履匆匆,小贩们忙不迭地收著摊子,嘴里骂骂咧咧,抱怨著这鬼天气。

  酒楼茶肆里,倒是比往日更热闹几分,三教九流凑在一处,高谈阔论。

  说的,无非是两件事。

  一是凉州府镇妖司的指挥使陈风云,不日便要押解抵京,三法司会审。

  二是钦天监那位从不轻易出山的观星楼主,受沈家所託,要开坛做法,算一算那白髮晏阎罗的命格根脚。

  风雨欲来。

  晏泠音的小院,在这片喧囂中,显得格外安静。

  屋里有些暗。

  她走到梳妆檯前坐下,那里有一面铜镜。

  镜子是上好的,打磨得光滑,可映出的人影,依旧带著一层朦朧的昏黄,瞧不真切。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脸了?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在忙。

  忙著活下去,忙著杀妖,忙著变强,忙著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她从未真正地,將它当成自己。

  晏泠音伸出手,用袖口,仔仔细细地,將镜面擦拭了一遍。

  镜中的人影,清晰了。

  那是一张足以令世间所有顏色都黯然失色的脸。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雪上凝脂,一双眼眸,狭长清冷,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便自带著三分疏离,七分凌厉。

  唇不点而朱,色泽偏淡,显得有些薄情。

  “事到如今,你我,便算是一体了。”

  “从今往后,我便是晏泠音,晏泠音便是我。”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沈家,覆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