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里，秦芳茹正哼着小曲儿，手脚麻利地收拾着。零·点\墈?书`追^蕞歆?璋+结/她把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像块豆腐。又把小小的桌子擦得锃亮，连窗台上的那盆水仙花叶子都擦得油亮。最后，她拿起扫帚，把小小的地面扫得一尘不染。

　　贾张氏看着，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丫头，真勤快！眼里有活，手脚麻利，还不怕吃苦。供销社那边，张大姐都夸了好几回了，说芳茹学得快，干活踏实，顾客也喜欢她。这才来多久？就把个小耳房收拾得跟个新家似的！

　　再看看中院傻柱家那扇紧闭的屋门。傻柱那小子，估计又在厨房里鼓捣他那点吃的，或者躺炕上听他那破收音机。雨水那丫头放了寒假，整天在院里疯跑，小脸冻得通红。傻柱一个大老爷们，带个半大丫头，日子过得啧！贾张氏摇摇头，心里头那点“红娘”的小火苗，烧得更旺了。

　　芳茹勤快本分，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傻柱嗯，虽然人有点混，但厨艺好，工资高，疼妹妹，心肠不坏！这要是凑一块儿多好！雨水有了嫂子照顾，傻柱有了知冷知热的人，芳茹在城里也有了依靠贾家跟傻柱家，那更是亲上加亲！这买卖划算！（内心os：格是桩顶顶好的姻缘！阿拉眼光不会错！）

　　主意打定，贾张氏把手里的芹菜往盆里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她整了整衣襟，脸上挂起那种“热心肠，老邻居”的标准笑容，迈着稳健的步子，朝中院傻柱家走去。

　　傻柱家屋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还有傻柱跟着哼跑调的动静。

　　“柱子！柱子！”贾张氏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屋里的唱戏声停了，傻柱趿拉着棉鞋，掀开棉门帘探出头来：“哟！贾大妈！您找我？”

　　“嗯！找你说点事！”贾张氏笑眯眯地往里瞅了瞅，“雨水没在家？”

　　“跟前院孙家小丫玩去了！”傻柱让开身子，“您进来说？外头冷！”

　　贾张氏也不客气，抬脚进了屋。屋里一股子油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有点乱，但还算干净。炕上摊着本翻旧了的菜谱，桌上放着个空碗，估计是刚吃完。

　　“柱子坐！”贾张氏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开门见山，“婶子今儿个找你，是想跟你唠唠心里话。?兰^兰¨文`学`?首发”

　　傻柱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他那寸头：“贾大妈，您有啥事直说呗？”

　　“唉！”贾张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柱子啊，婶子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孩子，心眼实！能干！就是这一个人，拉扯雨水不容易啊！”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嗨！贾大妈！瞧您说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不容易的？雨水也大了！懂事了！”

　　“再大也是个孩子！”贾张氏摆摆手，“你看这家里里里外外，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哪样不得操心？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锅台转，厂里忙完家里忙，婶子看着都心疼！”

　　傻柱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搓着手：“那那不是没办法嘛”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贾张氏话锋一转，眼睛亮亮地看着傻柱，“柱子，婶子给你介绍个姑娘，认识认识咋样？”

　　“啊？”傻柱彻底懵了，脸“腾”地一下红了，“介介绍姑娘？贾大妈您…您别逗我了”

　　“谁逗你了！”贾张氏嗔道，一脸认真，“婶子是真心为你好！”

　　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就是我家那个芳茹！淮茹她表妹！”

　　“芳…芳茹？”傻柱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

　　“对！就是她！”贾张氏趁热打铁，掰着手指头数落芳茹的好处，“你看这姑娘多好！年纪轻！才十八！水灵灵的！人勤快！本分！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供销社上班张大姐都夸她！手脚麻利！嘴也甜！”

　　她看着傻柱那副愣愣的样子，继续加码：“而且知根知底！是淮茹的亲表妹！跟咱们一个院住着！以后互相也有个照应！雨水要是有个这样的嫂子那得多享福！”

　　傻柱听着，脸更红了，心跳也有点快。芳茹那姑娘确实挺招人喜欢的。勤快，爱笑，每次在院里碰见，都甜甜地叫他“何大哥”。要是要是真能

　　他脑子里忍不住开始幻想：下班回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桌上；雨水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在灯下写作业；芳茹…芳茹坐在旁边缝衣服那画面，好像还挺美？

　　“柱子？”贾张氏看他半天不说话，光顾着傻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啥呢？婶子跟你说话呢！”

　　“啊？哦！”傻柱猛地回过神，有点慌乱地低下头，搓着衣角，“贾大妈这个…这个我…我”

　　“你啥你？”贾张氏故意板起脸，“婶子就是牵个线！让你们认识认识！成不成看缘分！又没逼你现在就拜堂成亲！”

　　她站起身，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重心长：“柱子！男人大丈夫！该成家就得成家！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雨水也需要个妈不是？”

　　傻柱抬起头，看着贾张氏那真诚的眼神，心里头那点犹豫和羞涩，被一股莫名的冲动压了下去。6￠腰看¨书`枉/首.发.他用力点点头，声音有点发干：“贾大妈您说得对！我…我听您的！”

　　“哎！这就对了！”贾张氏脸上笑开了花，“那这样！明天不是礼拜天吗？供销社也休息！婶子在家包饺子！你带着雨水过来吃！顺便跟芳茹说说话！认识认识！”

　　“啊？明天？”傻柱又有点慌，“这…这太快了吧？”

　　“快啥快！”贾张氏一瞪眼，“吃个饭聊聊天有啥快的？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你和雨水都来！不许迟到！”

　　说完，她也不给傻柱反驳的机会，转身，掀开门帘，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傻柱一个人站在屋里，脸红得像猴屁股，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贾张氏回到自家堂屋，脸上那“热心大妈”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运筹帷幄”的得意表情。（内心os：搞定！傻小子脸皮薄！就得这么推一把！）

　　秦淮茹挺着肚子，正在炕上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小衣服，看到婆婆回来，好奇地问：“妈您去找傻柱了？”

　　“嗯！”贾张氏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大口水，“跟他说了！明天中午来咱家吃饺子！”

　　“吃饺子？”秦淮茹眼睛一亮，“那芳茹”

　　“芳茹也来！”贾张氏神秘一笑，“正好让他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

　　秦淮茹立刻明白了婆婆的用意，抿嘴笑起来：“妈您可真会安排！”

　　“那是！”贾张氏毫不谦虚，“缘分这东西也得有人牵线！咱们就当做好事了！”

　　她心里头美滋滋地盘算着：明天得包点好馅儿！空间里的韭菜拿一把！鸡蛋多打几个！再剁点肉馅！保管香得他们找不着北！气氛一好话就多了！这事儿不就成了大半？

　　第二天中午，贾家小屋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大铁锅里翻滚着白白胖胖的饺子，案板上还摆着不少没下锅的。

　　秦淮茹坐在炕沿上，指挥着秦芳茹：“芳茹！快！把醋和蒜泥端桌上去！”

　　“哎！姐！”秦芳茹脆生生地应着，手脚麻利地忙活着。她今天穿了件新做的碎花棉袄，衬得小脸红扑扑的，格外水灵。

　　贾张氏在灶台边掌勺，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贾大妈！我们来了！”门帘一掀，傻柱带着小雨水走了进来。

　　傻柱今天也换了身干净衣裳（虽然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但里面套了件新毛衣？），头发好像也用水抹了抹，看着精神了不少。小雨水穿着件半新的红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进来。

　　“哎！柱子！雨水！快！进来！坐！”贾张氏热情地招呼，“饺子马上就好！”

　　“贾大妈！麻烦您了！”傻柱有点拘谨地笑了笑，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正在摆碗筷的秦芳茹。

　　秦芳茹也正好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一碰，芳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赶紧低下头，小声说：“何何大哥坐”

　　“哎哎”傻柱也闹了个大红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小雨水倒是自来熟，跑到秦芳茹身边，仰着小脸：“芳茹姐！你今天真好看！”

　　“雨水嘴真甜！”秦芳茹被逗笑了，摸了摸小雨水的头。

　　贾张氏看着这俩年轻人那副羞涩样，心里头乐开了花。（内心os：有门儿！）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韭菜鸡蛋馅儿的，鲜香扑鼻！猪肉白菜馅儿的，油润诱人！

　　“来！趁热吃！”贾张氏招呼着，给每人碗里都夹了几个，“芳茹！给柱子和雨水多夹点！”

　　“哎！”秦芳茹红着脸，给傻柱碗里夹了两个饺子，“何大哥你多吃点”

　　“谢…谢谢”傻柱低着头，闷声应着，耳朵根都红了。

　　小雨水吃得满嘴流油：“贾大妈！饺子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贾张氏笑着，又给雨水夹了一个。

　　秦淮茹看着傻柱和芳茹那副别扭又透着点甜的样子，也忍不住抿嘴笑。

　　饭桌上，气氛渐渐活络起来。贾张氏故意找话题：“柱子厂里最近忙不忙？”

　　“忙！年底了招待多！”傻柱话匣子打开了，“昨天还做了一桌招待餐！领导都说好！”

　　“芳茹在供销社咋样？累不累？”贾张氏又问。

　　“不累！张大姐对我可好了！”芳茹声音清脆，“就是快过年了买东西的人多有点忙”

　　“忙点好！忙点说明生意好！”贾张氏笑着，“柱子你是不知道，芳茹这丫头在供销社可受欢迎了！手脚麻利！算账又快！”

　　傻柱听着，忍不住又偷偷看了芳茹一眼，正好芳茹也看过来，两人目光再次相碰，这次，傻柱没躲开，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芳茹也抿着嘴，羞涩地笑了。

　　贾张氏看在眼里，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内心os：格小眼神有戏！）

　　一顿饺子吃完，傻柱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秦芳茹也抢着去洗碗。两人在厨房里，一个刷碗，一个擦桌子，虽然话不多，但气氛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小雨水吃饱了，拉着秦淮茹的手，好奇地摸着她的肚子：“秦姐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呀？”

　　“快了快了”秦淮茹温柔地笑着。

　　贾张氏坐在堂屋里，看着厨房里那两个忙碌的身影，又看看炕上其乐融融的儿媳和小雨水，心里头那叫一个满足。这日子，这画面，多好！要是傻柱和芳茹真成了那就更圆满了！

　　她端起茶杯，美滋滋地呷了一口。（内心os：缘分这不就来了嘛！阿拉这月老当得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