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时髦贾太:带着空间闯四合院

第10章 我是贾张氏?38岁!

  贾东旭那句“妈,您说啥?”还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荡,带着浓重的京片子味儿和全然的困惑。?g`o?u\g!o¨u/k.a·n?s¨h?u.`c_o?m^翠芬姐不,现在她是贾张氏了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滚烫的煤球,又干又涩又辣。

  “没…没啥!”她猛地咳嗽起来,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强行把那股子沪语腔调压下去,努力模仿着原主记忆中那尖利刻薄的口吻,却因为心虚和身体不适,显得这外别扭,“嗓子…咳咳…卡着了!水!给我…给我端碗水来!”

  作孽!舌头要打结!差点露馅!

  贾东旭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和命令弄得一愣,但见老娘脸色确实不好(煞白里透着点不正常的红),赶紧趿拉着破布鞋下炕,从墙角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倒出小半碗浑浊的水,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妈,水凉了,您凑合喝点”

  贾张氏一把夺过碗,也顾不上嫌弃那水的浑浊和碗边的豁口,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浑浊的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缓解,却冲不散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放下碗,借着墙角油灯那豆大的摇曳的光线,目光急切地扫向土炕对面那里立着一个掉漆严重镜面模糊得如同蒙了一层厚厚水汽的木头框镜子。镜框歪歪斜斜地挂在同样斑驳的土墙上。

  “镜子!”贾张氏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恐慌。她挣扎着想下炕,可这具身体虚弱得很,腿脚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妈!您慢点!”贾东旭吓了一跳,下意识想伸手扶。

  “别碰我!”贾张氏猛地一挥手,声音尖利起来,这次倒是有了几分原主蛮横的味道。她拒绝搀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地爬下冰凉的土炕,踉踉跄跄地扑向那面模糊的镜子。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张脸!作孽哦

  她双手撑在冰冷的墙面上,稳住虚浮的身体,踮着脚,拼命把脸凑近那块布满灰尘和划痕几乎照不清人影的劣质玻璃。

  昏黄摇曳的油灯光,艰难地穿透镜面的模糊和水汽,勉强勾勒出一张脸的轮廓。

  贾张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

  镜子里的人…或者说,镜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一张浮肿的皮肤暗黄粗糙的典型的北方劳动妇女的脸!颧骨有些高,嘴唇很薄,抿成一条向下耷拉的线。眼角刻着深深的向下的纹路,即使在这模糊的光线下,也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刻薄和怨气。眉毛稀疏杂乱,眉峰下压,更添了几分凶相。头发油腻腻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子胡乱别着,几缕枯黄的发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5k?a_n+s¨h¢u.^c?o^m

  作孽啊!这…这就是我?贾张氏?这张脸…比电视里那个老巫婆还要凶!还要刻薄!我前世虽然六十岁,保养得好,走出去人家都讲像五十出头!这张脸说是五十都有人信!凶神恶煞!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首冲脑门!她想尖叫,想砸了这破镜子!凭什么!凭什么让她一个精致讲究了一辈子的上海老太太,穿到这么个又穷又破的地方,还顶着这么一张一看就不好惹自带“恶婆婆”标签的脸?!

  “妈…妈?”贾东旭惴惴不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试探,“您瞅啥呢?脸咋了?疼?”他被老娘对着镜子那副咬牙切齿眼神变幻莫测的样子吓到了。

  贾张氏猛地转过身,油灯昏黄的光正好打在她那张写满“生人勿近”的脸上。她狠狠地瞪着贾东旭,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委屈,有茫然,还有一种被强行按头认命的绝望。

  贾东旭被她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后退了小半步。老娘今天…太奇怪了!

  贾张氏看着便宜儿子那副怂样,再看看这破屋子,再感受着这具虚弱刻满生活苦难印记的身体…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38岁…作孽哦!比我前世年轻22岁,听起来是好事,但顶着这张脸,年轻有啥用?!凶神恶煞!白瞎了年轻22岁!

  她泄愤似的抬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嘶!”疼!真疼!

  这真实的痛感,混合着年轻身体带来的不同于前世衰老躯体的微弱活力(虽然被虚弱掩盖),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些许心头的邪火。

  38岁……她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前世她38岁时在干嘛?正和几个老姐妹合伙盘下静安寺旁边的小门面,风风火火地经营着自己的高级定制旗袍店!每天打扮得精致得体,踩着高跟鞋,喝着咖啡谈生意!

  现在呢?住土炕!穿破衣!喝浑水!对着个戆头戆脑的儿子!还顶着张活像别人欠了她八百吊钱的脸!

  巨大的落差让她眼前发黑。

  但……

  38岁,比前世年轻22岁,力气应该比前世大点?恢复力应该强点?我前世六十岁爬个楼梯都喘,现在…虽然也虚,但骨头架子年轻!年轻就是本钱!就是翻盘的机会!这张凶脸,作孽是作孽…但凶点也好!省得被西合院那群牛鬼蛇神欺负!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对!凶有凶的好处!至少能唬人!她贾张翠芬上辈子在弄堂里从小姑娘做到老板娘,靠的也不仅仅是精致!该泼辣的时候,比谁都泼辣!只不过披了张体面的皮!

  现在,这张“凶神恶煞”的皮,也许是老天爷给她在1955年西合院量身定制的“战甲”?

  想到这里,贾张氏心里那股憋屈和绝望,奇异地被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压下去几分。o÷完?/本e神Dt?站|μ?÷}更§?新,|!最??_全ˉ÷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股子混合着霉味土腥和劣质煤烟的味道依旧令人作呕,但她强迫自己适应。

  她再次看向镜子里那张模糊的刻薄的脸,眼神不再全是愤怒和委屈,而是多了一丝审视和算计。

  38岁的贾张氏…行!我接了!这张凶脸,我就当它是我在西合院大杀西方的面具!谁想欺负我贾家?先问问我这张脸答不答应!

  她抬手,用那粗糙的手指,用力抹了抹镜面上的灰尘和水汽,试图看得更清楚些。镜子里那张凶巴巴的脸,似乎也因为她的动作,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戆大!”贾张氏对着镜子里的人,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狠狠骂了一句。既是骂这处境,也是骂这身体的原主,更是骂那个把她丢进这粪坑的“神秘声音”。

  骂完,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糟心的镜子,目光重新落回一脸懵懂缩着脖子站在屋中央的便宜儿子贾东旭身上。昏黄的油灯光下,她那张自带“恶婆婆”滤镜的脸,在贾东旭看来,显得格外阴沉不定。

  贾张氏刚对着镜子里的“凶神恶煞”做完艰难的心理建设,肚子里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咕噜噜”声。声音之大,在寂静破败的小屋里格外清晰,甚至盖过了墙角油灯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作孽哦!这具身体饿煞了!胃里像有只野猫在挠!

  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那剧烈的饥饿感带着一种让人心慌的烧灼感,提醒着她这具身体原主长期营养不良的窘迫。还没等她消化完这生理上的巨大不适,屋外就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

  那扇薄薄的糊着破报纸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带进一股初春清晨微冷的空气,也带进来一个高大却显得有些缩手缩脚的身影。

  贾东旭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走了进来。碗里冒着微弱的热气,看样子是刚出锅的。

  “妈,”贾东旭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和讨好,把碗往炕沿上放,“粥…粥熬好了,您趁热喝点?”他把碗放下,目光飞快地在老娘脸上扫了一下,又赶紧垂下眼皮,手指有些局促地搓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色工装衣角。

  这就是我便宜儿子?戆噱噱额样子!

  贾张氏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仔仔细细地落在了这个“便宜儿子”身上。

  个头倒是挺高,估摸着得有一米八往上,骨架也大,肩膀宽阔。但这副好身板此刻却微微佝偻着,透着一股长期被生活重压后的疲惫和…说不出的“怂”气。一张典型的北方青年脸盘,方方正正,眉毛挺浓,鼻梁也算高。但那双眼睛……贾张氏心里“啧”了一声。

  那双眼睛不小,瞳仁是黑的,但眼神浑浊,像蒙着一层洗不干净的油腻腻的雾,缺乏年轻人该有的那股子锐气和精气神。此刻这双眼睛里,清晰地写着紧张困惑,还有一丝对老娘今天反常表现的……恐惧?

  他嘴唇有点厚,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下巴上冒着点青色的胡茬,头发剃得短短的,像个愣头青,可神态却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二十岁?这副身板,拉黄包车都可惜了!眼神哪能嘎木笃笃?一点精气神没有!活脱脱一个被生活捶扁了的大号呆瓜!戆噱噱!真额是戆噱噱!白长这么大个子!

  贾东旭被老娘这首勾勾的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拆开重组的犀利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后背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您瞅啥呢?快喝粥吧,凉了伤胃…”声音干巴巴的,透着十足的底气不足。

  贾张氏没理他,目光下移,落在他刚刚放下的那个粗瓷大碗上。

  碗是豁口的。

  碗里的“粥”……贾张氏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差点当场呕出来!

  这是粥?!

  那哪里是粥?分明是一碗浑浊的能照见人影的米汤!汤水寡淡得发青,碗底沉着稀稀拉拉屈指可数的几粒黄不拉叽一看就是陈米甚至霉变的糙米!米粒煮得开了花,稀烂地糊在一起,连点稠乎劲儿都没有。碗里别说油花了,连点正经的米香都闻不到,只有一股子淡淡的让人毫无食欲的霉味和糊锅巴味。

  作孽哦!这点东西…喂鸡鸡都嫌弃!我前世养的贵宾犬吃得都比这好!这就是1955年工人阶级家庭的早饭?比忆苦思甜饭还要苦!难怪棒梗要去偷鸡!换我我也要偷!

  巨大的落差感和强烈的生理不适,让贾张氏本就因为穿越而糟糕透顶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看着那碗“照得见人影的米汤”,再想想自己空间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的真空红烧肉酱牛肉白花花的大米白面金灿灿的食用油……

  一股无名邪火“噌”地就蹿了上来!

  “这就是早饭?!”贾张氏猛地抬头,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和极度的嫌弃而变得又尖又利,带着原主那股子刻薄劲儿,但明显比她更“字正腔圆”一点,“喂猫呢?!清汤寡水!米粒子数得清!贾东旭!你爹死了才几年?你就让你老娘吃这种猪食?!”

  她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硬邦邦的炕沿上!砰的一声闷响!震得炕沿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贾东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声巨响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原地跳起来!他惊恐地看着老娘那张因为愤怒而更显凶悍刻薄的脸,嘴唇哆嗦着,脸色煞白。

  “妈!妈!您别生气!”他慌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米缸里就剩这点底子了!厂里这个月的定量粮票还没发下来…我昨儿个去粮店,人家说还得等两天…”他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慌乱地瞟向墙角那个空空荡荡落满灰尘的米缸,又赶紧收回来,生怕老娘再发飙。

  作孽!真额是作孽!这个戆大!米缸空了不晓得想办法?就知道等!等天上掉馅饼?等着饿死老娘?!

  贾张氏看着儿子那副怂样,再看看那碗“猪食”,胃里的烧灼感混合着怒火,烧得她眼前发黑。她猛地掀开身上那床硬邦邦的破被子,动作麻利(年轻身体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地翻身下炕。

  脚踩在冰凉坑洼的泥地上,她趿拉上炕边那双又破又脏鞋帮都磨烂了的布鞋,几步就冲到墙角那个小土灶前。

  土灶冷冰冰的,灶膛里只有一点没燃尽的草木灰。旁边放着一小捆干树枝和一个空了大半的火柴盒。

  连点火柴都没有!作孽!

  她猛地转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向还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的贾东旭:“火柴呢?!就剩这点?点个火都不够!煤球呢?煤票呢?都死哪去了?!”

  贾东旭被她吼得又是一哆嗦,结结巴巴:“煤球上个月就用完了…煤票要等…等厂里一起发…”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老娘这从未有过的极具压迫感的审视和质问下,他感觉自己像个赤身裸体站在寒风里的罪人。

  等!等!等!这个戆大!除了等啥都不会!等着饿死冻死?!我空间里有成吨的米面成箱的火柴煤油蜡烛!可我能拿出来伐?作孽!这种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贾张氏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缩着脖子眼神畏缩连基本生存物资都搞不定只知道等救济的“便宜儿子”,再想想前世自己那个精明能干白手起家的儿子……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把空间里红烧肉砸到他脸上的冲动,指着那碗稀得能当镜子照的“粥”,声音冰冷刺骨:

  “端走!这种东西!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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