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最近走路都带着风！一级工考核报名表交了，师傅王大海说了，他这手艺，过一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工资能涨！脸面也有！更美的是，他妈说了，等过了年，就给他张罗媳妇！一想到这个，贾东旭干活儿都更有劲儿了，锉刀磨得“噌噌”响，火星子直冒。?零,点′看书`·哽鑫最全`

　　贾张氏的日子过得更是滋润。新房子亮堂暖和，后院小院儿拾掇得利利索索，油光锃亮的腊货也都收到了地窖，现在地窖里塞得满满当当。她每天雷打不动地钻进她那“秘密小天地”，泡在暖乎乎的水里，抹着香喷喷的雪花膏，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嘿！还真别说！这皮子…是比以前光溜多了！摸着都滑手！她心里头那个美，琢磨着等过年，再找块好料子，做身更鲜亮的衣裳！

　　这天上午，日头挺好，没啥风。贾张氏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后院凉亭底下，旁边堆着一大筐水灵灵的大白菜，她正一片一片地掰开，摊在竹席子上晒菜干。冬天炖肉，放点干菜，吸油水，香！

　　正晒着呢，就听见前院大门“吱呀”一声响，接着是李大妈那特有的大嗓门：“贾大妈！贾大妈！后院忙活啥呢？”

　　“晒菜干呢！”贾张氏应了一声。

　　李大妈循着声儿过来，一进后院门，眼睛就直了：“哎呦喂！贾大妈！您这…又晒这么多啊？这白菜水灵！看着就好！”

　　“嗨！不多晒点冬天吃啥？”贾张氏拍拍手上的菜叶子，“坐！坐！歇会儿！”

　　李大妈也不客气，拖了个小板凳坐下，帮着掰菜叶子，羡慕地咂咂嘴：“贾大妈您这可真是会过日子！瞧瞧这光景红红火火的！比那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也不差啥了！”

　　“瞎说啥呢！”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断她，压低声音，“李大妈！这话可不敢乱说！啥地主老财…那是旧黄历了！咱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

　　“嗨！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李大妈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讪讪一笑，“就是觉得您这日子…过得真叫一个殷实！”

　　贾张氏掰着菜叶子，心里头琢磨开了。幻!想?姬/+免^肺!跃^渎·李大妈这话听着是羡慕…可也透着点别的意思。她想起空间里那些历史书，知道再过不久…那全面实施粮票的日子可就真来了！到时候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凭票供应！农村户口那就得靠工分吃饭！像院里这些人家好多都是靠着乡下亲戚，弄点粮食蔬菜贴补家用。这法子以后怕是不灵光了！弄不好还得惹麻烦！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李大妈您家乡下还有亲戚吧？”

　　“有啊！”李大妈点头，“我娘家兄弟就在京郊种地呢！时不时给捎点棒子面萝卜白菜啥的！”

　　“哦…”贾张氏点点头，慢悠悠地说，“那您兄弟种的地是生产队的吧？”

　　“是啊！集体地！”李大妈说。

　　“那他给您的粮食…算是生产队分的？还是他自己私下里匀给您的？”贾张氏问得挺随意。

　　“这…”李大妈愣了一下，“嗨！这谁说得清啊！反正自家兄弟给点就拿着呗！”

　　“李大妈…”贾张氏放下手里的白菜，看着她，声音不高，却挺认真，“我也是瞎琢磨啊…您说这新社会讲的是啥？讲的是按劳分配！讲的是公平！咱城里人吃的是商品粮！拿的是工资！干活儿有定量！那乡下人种的是集体的地！挣的是工分！口粮也是按工分分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要是咱老这么靠着亲戚从地里‘匀’粮食出来贴补自己，这算不算占了集体的便宜？算不算挖了社会主义墙角？这跟旧社会…那些靠着收租子过活的地主老财…有啥本质区别？”

　　李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菜叶子都忘了掰：“贾大妈…您这话听着咋这么吓人呢？这不就是…亲戚间互相帮衬吗？咋还扯上地主老财了？”

　　“帮衬？”贾张氏摇摇头，“一次两次是帮衬！长年累月那就是占便宜了！李大妈您想想…要是家家户户都这么干…那生产队还能剩下多少粮食？国家还咋统购统销？这不是扰乱国家计划吗？”

　　她看着李大妈有点发白的脸，语气缓和了点：“我这也是听人说的…上头好像对这事儿管得越来越严了！以后怕是行不通了！弄不好还得挨批评！受处分！”

　　李大妈彻底懵了，手里的菜叶子掉在地上：“啊？这么严重？那…那以后可咋办啊？”

　　“咋办？”贾张氏拿起白菜继续掰，“靠自个儿呗！精打细算！省着点吃！再不行像咱这样多腌点咸菜！多晒点干菜！冬天也能对付过去！总比到时候…让人抓了典型强吧？”

　　李大妈坐在那儿，半天没吭声，心里头翻江倒海。.齐,盛_小税`旺\,哽欣′罪￠筷¨贾大妈这话…听着是有点吓人…可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贾张氏看她那样儿，知道话点到了，也不再多说。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菜屑：“得！菜晒得差不多了！我回屋歇会儿！您也早点回去吧！”

　　“哎…哎…”李大妈魂不守舍地应着，也站起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贾张氏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听不听…信不信…那就看各人造化了！她转身回屋，给自己泡了杯热茶（空间超市拿的茉莉花茶！），坐在新打的太师椅上，舒舒服服地呷了一口。嗯！这日子才叫日子！

　　与此同时，轧钢厂人事科办公室里，气氛却有点不对劲。

　　贾东旭拿着那张刚发下来的“钳工技术等级考核准考证”，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同志…这不对吧？”他把准考证递回给窗口里的办事员，“我报的是一级工啊！这准考证上…咋写的是二级？”

　　办事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接过准考证看了看，又翻了翻登记本，一脸公事公办：“贾东旭同志，没错啊！登记本上您报的就是二级工！”

　　“不可能！”贾东旭急了，“我亲手填的表！填的是一级！王大海王师傅可以作证！”

　　“那…那我就不清楚了！”办事员推了推眼镜，“登记本上白纸黑字…写的就是二级！您是不是自己填错了？”

　　“我…”贾东旭气得脸通红，“我怎么可能填错！我…”

　　“吵吵啥呢？”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王大海背着手，溜达过来，“东旭！证领了没？磨蹭啥呢？”

　　“师傅！”贾东旭像见了救星，赶紧把准考证递过去，“您看！这给我弄错了！我报的一级！他们…他们给我弄成二级了！”

　　王大海接过准考证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二级？”他抬眼看向那办事员，“小同志！这怎么回事？贾东旭…是我徒弟！他报名…是我看着他填的表！填的是一级工！这怎么变成二级了？”

　　办事员有点慌：“王师傅…这登记本上…确实写的是二级…我就是按本子登记的…”

　　“登记本？”王大海声音沉了下来，“拿来我看看！”

　　办事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登记本递了出来。王大海翻到贾东旭那一页，上面“报考等级”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二级”两个字！那字迹还有点眼熟…像是易中海那老小子的笔迹！

　　王大海眼神一冷！心里头“腾”地就明白了！好你个易中海！玩阴的！在这儿等着呢！想让贾东旭考不上一直当学徒？打的好算盘！

　　他“啪”地一声合上登记本，脸上没啥表情，声音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这登记本写错了！贾东旭报的就是一级工！你现在！立刻！给他重新办一张准考证！一级工的！”

　　“啊？这…这…”办事员傻眼了，“王师傅…这登记本不能随便改啊…”

　　“不能改？”王大海盯着她，“那你就把你们科长给我叫来！我跟他说道说道！”

　　办事员被他那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又知道王大海在厂里的分量，哪敢真去叫科长？她哭丧着脸：“王师傅…您别为难我啊…这真不好办…”

　　“不好办？”王大海哼了一声，“那行！这证我们不领了！东旭！走！”

　　他拉着贾东旭就要走。

　　“别！别！王师傅！您等等！”办事员急了，这要是闹到科长那儿…她这饭碗怕是不保！“我给您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她手忙脚乱地翻抽屉，找出一张空白准考证，拿起笔：“贾东旭同志…您再报一遍！我给您重新登记！一级工！一级工！”

　　她飞快地在登记本上划掉原来的“二级”，在旁边写上“一级”，又在空白准考证上填好信息，盖上章，双手递给王大海：“王师傅…您看这样行不？”

　　王大海接过新准考证，看了一眼，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他把证塞给贾东旭，“拿着！收好了！”

　　他又瞥了一眼那登记本上被划掉的字迹，眼神更冷了。易中海这事儿没完！

　　“走！东旭！回车间！”王大海背着手，转身就走。

　　贾东旭拿着那张崭新的写着“一级工”的准考证，心里头那块大石头“咚”地落了地！他赶紧跟上师傅，小声问：“师傅，这到底咋回事啊？”

　　“咋回事？”王大海脚步没停，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有人不想让你好过！想给你下绊子！”

　　“谁啊？”贾东旭心里一紧。

　　“哼！”王大海冷笑一声，“还能有谁？跳梁小丑罢了！甭搭理他！好好练你的手艺！考过一级！就是最好的回击！”

　　“哎！师傅！我一定好好练！”贾东旭攥紧了拳头，心里头憋着一股劲儿！他一定要考过！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好好瞧瞧！

　　贾张氏在家，还不知道儿子在厂里经历了这么一出。她正琢磨着，晚上给儿子做点啥好吃的补补。红烧肉？不行！太腻！清蒸鱼？嗯…这个好！空间里还有鲜活的大鲤鱼！鲜！

　　她哼着小曲儿，进了厨房。